仍是专心致志的静坐,身前一架绣屏,已然初见规模。
唯一完好的左手轻稳柔韧,不再生疏,至于右手她苦笑着,凌空挥动几下,仍是木然无觉。
多年辛苦的剑术,因此而几乎全废啊她心中自嘲,耳边随意飘过一两句,朱闻和卫羽因着整顿全军的事项,正在热切讨论中。
疏真微微一笑——男人面对这般血腥杀戮之事,总是满怀热情,她随意听了两句,心中顿时升起警兆——
“你们准备做什么?!“
她轻声问道。
朱闻看向她,一派轻松笑道:“只是略微整顿一下边境,如今不用跟那颜部打仗,也该好好敲打他们一下。”
疏真心中冷笑,忍了一会,禁不住还是拂袖而起,心下怒道:满口慌话
她随即头也不回的出门,到了朱红门槛前,她想了一回,终于忍住气,走到卫羽身前——
“拿来。”
“什么?”
遭遇池鱼之殃的倒霉军师无辜苦笑,却被疏真的恹恹冷眼盯住,再也躲闪不得。
“关于燮王、王城近况的所有书件。”
见两人还在犹豫,她冷笑着咬牙道:“既然把我拖下水,为你们出谋划策,那就爽快些。”
朱闻干笑了两声,终于乖乖取过一叠厚纸,叹道:“我父王先前摔断了一条腿,如今又纵欲花丛,王城如今正是一片混乱呢,我可不愿去趟那混水。”
到现在还在骗人!
疏真怒极反笑,接过书件,疾步而走,再也不理会身后二人。
“君侯”
“什么?”
“您又招惹她了?”
卫羽摸着下巴,悄声道:“该不会又是您上去乱摸——!”
一声痛叫被他及时压抑在齿边,朱闻取过他手背上的沉重石砚,轻笑悠然道:“手一滑,就落下来了,你没伤着吧?”
卫羽伸出红肿成馒头状的手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默然无语。
疏真一一看完手中书件,心中只觉一阵悚然——
“果然如此!”
“好一个陷阱!”
她望向窗外天光,只觉得浑身都在战栗微颤——这是棋逢对手的兴奋,更是洞察先机的凌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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