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闫向恒看他爹这一副郑重其事的架势,还以为是妙手偶得,要写下什么了不得的文章。
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就只见他爹一丝不苟的将纸反复折叠。
待叠好后,重新展开,便是大小均匀方正的字格。
闫向恒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竟是要写字帖?!
用白桑皮纸?
可能在富裕人家,这纸实算不得什么,可在他们家,寻常都用是最最便宜的竹纸和麻纸。
这一刀纸他记得清楚,是镇上一富户家的孩子入学院拜蒙师时送上的拜师礼。
闫怀文酝酿半晌,决定写他第二拿手的台阁体。
至于他最擅长的行书,被弃之不用。
他还是心念着天佑能走上仕途,台阁体虽无特色,但用之广泛,若能在练字一道下苦功,便是日后做个誊抄的吏员也不错。
定下主意,闫怀文下笔如有神助。
他这一生,怕是写的最多的就是这台阁体。
往来公文、奏章、行令……皆用此书。
待写成,细细端详,暗自点头。
不错,功力不减当年。
闫向恒见之心喜。
这一副字帖,深得台阁体之精要。
即:秀润华美,正雅圆融!
他诚心请求:“爹,您这副字帖给我可好?儿定勤加练习,不负此贴。”
闫怀文看了他一眼,想着既然儿子想要,再写一副便是。
但这副不行,这是天佑的。
他点头道:“你且等等。”
小心翼翼的将这一副字挪到一旁。
又铺上一张纸。
同样的纸张,这一次却是半点不折,直接挥毫。
一气呵成后,便撂下笔道:“这副你拿去便是。”
闫向恒:……
不知为啥,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舒服呢。
明明都是爹写的,字体一样,内容一样,用的纸也一样。
可就是觉得这一副没有前一副用心。
他不禁问道:“爹,那前面写的那副字是……”
闫怀文轻叹一声,颇为感怀:“是天佑所求,你二叔虚耗多年,不曾将读书一事放在心上,不想今日竟主动求贴,为父真心宽慰,只要有心,白首穷经亦为之不晚。”
闫向恒恍然。
原来是二叔所求。
那没事了。
心里那一点点不自在烟消云散。
反而开心起来。
做小辈的不好言说长辈的是非,可二叔以前实在是……
现在他越来越好,还有了重拾书本上进之心,不怪父亲这般郑重以待。
便是他也觉得满心欢喜。
二叔,终于走上了正途。
闫老二还不知不过找老闫写个字帖,这对父子俩对他的误会这么大!
他先找了戚家兄弟,打算趁这两日有闲工夫,再烧些木炭。
然后去寻了崔郎中,请他过去为媳妇把把脉。
这一路劳累,还是让大夫看看比较安心。 <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