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竟岚:“我帮你便是。”
圆儿有些错愕,“啊?”
陈竟岚:“你待这儿别动,我差人给你找件衣服,你尺码多少?”
他问得如此坦率而自然,圆儿脸一红,别过脸去,心道:“这怪人,怎么会有如此憨的山匪?”
又瞧见他身着红衣,二人均是红色衣袍,倒真像是结拜过的夫妻,圆儿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人生如此重要的事情,她却由于某些意外,荒唐地和一个陌生男人先行进了洞房。
陈竟岚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道:“这样吧,现在已经入夜了,明天再说这事也不迟,你先睡。”
圆儿见他当真走了出去,什么也没对她做,心里大为惊奇,同时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见他走出门,关上了门,立刻起身凑在门内一侧,悄悄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了好久,她觉得这男人也差不多该走了,打开门去看,走了没两步,忽然见一个黑色的影子矗立在门外,见她出来,不解地问道:
“你要如厕吗?”
圆儿:“……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陈竟岚:“他们希望我能尽快与女子结婚圆房,不让我回去,外面都有人把守。”
圆儿一时忘了自己处境,不解地问道:“你不是老大吗?”
陈竟岚:“他们都是我长辈。”
圆儿又缩了回去,走到门口,看他站在门外,受着冷风,心里有些可怜他,但到底没说让他进来。
她躺在屋里的床上,翻来覆去,恐惧,担忧,委屈,一时齐齐涌上心头,她不敢轻易睡过去,毕竟门外那人不知什么来路,若是装出来的呢?
她不知道怎么胡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她坐了起来,懵懂地看着眼前的红色帘帐,门外一声敲门声,道:
“夫人。”
圆儿慌乱下了床,见来人已经开了门,端来吃食和洗漱用的东西,一些丫鬟上来就要伺候她穿衣,圆儿虽然不是大门大户的小姐,但他爹一向待她不薄,吃穿用度都按着名门大小姐的标准来。
她是熟悉的,但她身在外乡,不敢轻易接受别人的好意,圆儿故作冷静,道:
“把东西都放下,你们先出去吧。”
她说话不颤不抖,好像是说惯了似的,非常自然流畅,一些丫鬟下意识地遵从,都退了出去。
圆儿见门关上,叹了口气,缓缓地整理衣襟,挑了件浅粉色裙子,随便洗脸上了妆。
她神经一刻也不敢放松,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立刻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从梳妆盒里拿了把簪子藏在袖子里,镇定地坐在凳子上。
来人是陈竟岚,进来后第一句话便是:
“吃好了吗?”
他见桌子上的饭菜没动,皱眉道:“怎么不吃饭?吃不惯?”
圆儿立刻摇摇头,又点点头。
陈竟岚好笑地看着她,道:“你这小丫头,快些吃了,你不是要去见你三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