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羽快马加鞭赶到绣山。
花七坐在一处崖边,悬着腿,捏着一片树叶对在嘴边吹曲子,正吹得欢快着呢,苏羽在崖下打马而过。
听见曲子声,循着方向抬头一看。
只见她懒洋洋地坐在崖边,两腿悬空,两只鹅黄的绣鞋还一翘一翘的打着拍子。
曲子悠扬轻快,穿过风,穿过花,吹进耳海。
很是悠闲自在。
不知是风景如画,还是画似美人,此情此景触动了苏羽,他不忍打扰,抬着头,借着阳光大胆地看着秋日下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当日绣山一见,他便知她不是凡人。
无论是山精是妖怪,都不在乎。当她惊艳的背影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过去所有的岁月都成了一片荒芜。
花七于她,就像那晚绣山上的月亮,不可捉摸,无法触碰,只能藏之骨血,悬于心尖。
总之,第一次他有了想守护的人。
苏羽微征之时,花七一个高调结束了曲子。
她向下瞧了他一眼,然后身子一纵,从崖上跳了下来。
崖壁不过十丈高,她跃下的身姿轻盈似蝴蝶。
苏羽端坐马上,等她来到他面前。
花七走过来,隔着一个马头,对他说:“你又来了?”
苏羽打量她的神色,等确定她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便微微放心下来,笑道:“我这次是来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花七问:“你哥的伤已经好了吗?”
苏羽摇摇头:“他嫌我任性胡闹,不肯用药。”说完,又连忙解释说:“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姑娘你,当日救我一命,还替我寻了不死草来。”
他往她左臂看了一眼,然后边说边往怀里要掏出什么东西来:“上次我瞧着姑娘你左臂好像有伤,实在是歉疚的很,我特地带了好药来......”
花七只想知道他上山是来干嘛的,听闻已经没事了,便摆摆手打发他走:“不用了,我已经好了,你要没事就走吧,以后别在来了。”
苏羽的手本来已经握住药瓶了,正欲拿出来,听到花七的话后,握住药瓶的手紧了紧,然后一松,慢慢将手从怀中拿出来。
花七转身离开,苏羽在背后叫住了她:“姑娘,在下可否知道恩人的名字?”
花七头也不回,但还是清脆响亮的回答了他:“我叫花七。”
苏羽看着她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半饷,从贴身的衣物中小心的拿出那株不死草,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花七的温度,眼神温柔的快滴出水来,喃喃道:“花......七......”
画幕快速的翻卷。
随后的日子,我看见苏羽都是来回两地奔跑。
大部分的时候都住在绣山下的醉仙居,清早上山,寻花七,有时能寻到,有时找不到。
找到的时候,也不打扰。就在远处默默地看着,看着她跟一群妖精们聊天,看她坐在树上,坐在崖上,吹曲子,发呆。
经常往远处一站就是一天,落叶满身也不知。到冬天,就站在雪地里,绣山没有大雪,全是细绒似的小学,但是湿冷,站一天,从里到外的衣服都是湿的。
偶尔会回府,处理一些不得不亲自处理的事。
也会身体不适,比如一个大年三十的晚上,宫中晚宴结束,他立刻拖着病中的身体策马赶到绣山,一路风霜扑面,冰雪刺骨。
他知道花七是不过这些节日的,但还是想要在这一天陪着她,免她孤单。
是夜,花七坐在一处崖壁上,望着星空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身后不远处的苏羽,提着几壶酒坐在巨石上,同样在看着星空,想知道她在看什么。不一会儿地上就落了几个酒坛。
他发着烧,又喝了许多酒,睡意渐深,身体往后一倒,躺在石头上便睡了过去。
一朵烟花在天空爆开,接着,接二连三的烟花在天上绽放,层出不穷。
烟火缭绕模糊了星空。
花七起身离开,走过苏羽睡着的巨石时,停了下来,看一眼,然后走开。
苏羽醒来时天已大亮,花七早已不见踪影。
宿醉还未醒,他拖着半晕的身体下山去那家暂住的客栈,一碗茶下肚才算醒了些。
正在大堂吃着早点,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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