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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又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小奶糕鞋都没穿,撒丫子跑到靳承川身边。
靳承川一看到他,眉心蹙起,“你怎么会还没睡?雷红呢?”
“她碎着咯,宝宝碎不着,想跟蜀黍碎~”
小家伙实在粘人得很,但靳承川竟一点都不觉得生气,“跟我睡可以,但不准尿床,否则真给你屁股打开花。”
小奶糕一蹦一跳的,迫不及待要靳承川抱,“不飞不飞!窝嘘嘘过啦!”
行吧。
公事太多,反正都忙不完,不如明天再忙。
他关了电脑,将小家伙抱到怀里,起身离开了书房,往主卧走去。
“欧耶!碎觉觉咯!”
除了虞柔,再没有任何人碰过他的这张床。
第一次跟一个小不点一起睡觉,这种感觉有点奇妙,但并不讨厌。
黑暗中,小家伙躺在他的臂弯里,仰起小脑袋,悄悄亲了他的脸一下。
“蜀黍,窝尊嘟好稀饭泥~”
“阔以做窝滴耙耙吗?”
靳承川怔了怔,稚嫩的童音,像一缕微风拂过平静的水面,掀起心头一圈涟漪。
但他没回答这个问题,没理会,装作睡着了。
小奶糕独自嘟囔了会,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很快就睡过去了。
……
凌晨一点。
繁华的中心街一片寂静,首创天禧的某扇落地窗,还亮着灯。
书房的门关着,靳玉执来回踱步,银丝镜框下,眸子深邃沉静,正在听电话。
“抱歉执少爷,真的查不到那个孩子被谁收养了,福利院那边将信息保管得很严,只听院长透露,是一户有钱人。”
靳玉执沉声:“京都有钱人不少,谁知道对方领养一个孤儿是要干什么,必须查清楚。”
他从医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太多不能摆到明面上的事。
有些人,可能家里孩子生了重病,会去福利院挑选一个合适的小孩,养一段时间,悄悄带去医院做器官移植,自家孩子康复了,那个被收养的可怜孩子便不会再管。
若是这样,他不会原谅自己……
电话挂断,不到一分钟,又是一个电话打进来。
男人沧桑的声线带着祈求:“玉执啊,我的好外侄,你就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要把那孩子送走的,你每个月给我们那么多钱,我肯定会帮你好好照顾他的啊,但那孩子太顽皮,是他自己跑丢,结果被人贩子拐了,跟我没关系……”
靳玉执没什么表情,“舅舅,你是我很信赖的亲人,我才会把孩子交给你,但你辜负了我的信任,我不会再给你钱。”
门外,端着温牛奶、正要敲门的虞柔,不偏不倚地听见了他最后那句话,秀眉微皱,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