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地养病“爸爸”向大家致意。
弗兰克宣布纪念活动的程序如下:首先,明顿大使献花圈以纪念百人烈士,接着是飞机打靶,最后弗兰克要讲几句话。
他并没有告诉他们在他讲话之后我还要发言。
人们仍把我当作观光记者来接待,因此,我还能到处从事些“格兰法龙”的活动。
我对黑兹尔克罗斯比说:“你好,妈妈!”
“唉喀!这不是我的孩子吗?”黑兹尔给了我个香喷喷的拥抱,接着便对每一个人说:“这个孩子是个印第安纳老乡!”
卡斯尔父子站在和别人稍微离开一点的地方。长期不受“爸爸”的恩宠,他们对于这次邀请感到奇怪。
年轻的卡斯尔称我为“内幕消息记者”他说;“早安!内幕消息记者,世界上有什么新情况?”
“我也要问你这个问题呢!”我说。“我正想组织一次作家总罢工,并且一直坚持到人类最后觉醒之时。你支持吗?”
“作家有罢工权吗?那不是和罢工的警察和消防队一样了吗?”
“或者是大学教授。”
“对呀,或者是大学教授,”我认可地说。我摇摇头说:“不!我的良心不允许我支持这种罢工。一个人一旦当了作家,我想他便接受了一项神圣的义务,要以最快的速度生产快乐、启蒙和安慰。”
“我不得不想到,一旦再也没有新书,没有新戏,没有新的历史、没有新的诗歌,将会出现何等的慌乱?”
我问他:“如果人们都象苍蝇似的死去,你有多自豪?”
“我想他们更会象疯狗一样死去——狂吠,相互乱咬,再咬自己的尾巴。”
我转身对老卡斯尔说:“先生,假如人们被剥夺了文学的安慰的话,他们将怎样死去呢?”
他说:“只有两种症状;心脏腐烂或是神经系统萎缩。”
“我想,没有一个是好受的。”我说。
“都不好受,”老卡斯尔说“为了上帝的爱,敬请你们俩继续写作!”
第一百零四章磺胺噻唑
我的天仙蒙娜并没有接近我,也没有用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召唤我到她身旁去。她以女主人的身分向山洛伦佐人介绍了安吉拉和小牛顿。
现在我对这位姑娘做着估量——我回想“爸爸”昏倒时她的麻木及与我和她订婚时她的淡漠——对她的评价在崇高和低贱之间徘徊。
她是否代表女人的灵性的最高标准呢?
抑或是一个冷血动物,还是一个茫茫然迷上木琴、只知道崇拜美和“博克-玛鲁”的人呢?
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博克依教导我们;
“一个情人就是一个撒谎者,
他对自己也撒谎。”’
而真实的人是一点也不可爱的,
他们的眼睛就和蛤蜊肉一样!”
所以我想他的教诲很清楚。我的蒙娜是圣洁高贵的。
在“民主百人纪念日”那天,我问菲利普卡斯尔:“告诉我,你今天与你的朋友和崇拜者h洛克罗斯比说过话吗?”
年轻的卡斯尔回答说:“我穿着这套衣服,打上了领带,穿了鞋,他就没有认出我来。我们已经就自行车的问题做过一次很好的谈话了。我们可能还会再谈的。”
我发现我不再取笑克罗斯比想在山洛伦佐开自行车工厂这件事了。做为这个岛上的行政最高领导人,我很需要有一个自行车厂。对h洛克罗斯比其人其事的尊敬之心油然而生。
我问卡斯尔父子:“你们认为山洛伦佐人民愿不愿意实现工业化?”
那位父亲说:“山洛伦佐人民只对三件事情感兴趣;捕鱼、男女私通和博克侬教。”
“您想,他们对进步可能感兴趣吗?”
“他们倒也看到了一些,但只有一个方面的进步使他们感兴趣。”
“哪方面的?”
“电吉他。”
我走到克罗斯比夫妇身边。
弗兰克霍尼克正和他们在一起呢。他给他们解释博克侬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反对什么东西。“他反对科学。”
克罗斯比问;“头脑正常的人怎么会反对科学呢?”
黑兹尔说:“要是没有青霉素我和我母亲早就丧命了。”
我问:“你母亲多大岁数了?”
“一百零六岁了。不是很了不起吗?”
“当然了不起,”我说。
“要不是他们那一回给我丈夫用了一点药的话,我可能已经成了寡妇了,”黑兹尔说。她一定得问问她丈夫那种药的名字:“亲爱的,那次救了你的命的那玩艺儿叫什么来着?”
“磺胺噻唑。”
我犯了个错误:从传过来的食物碟子里拿了一片夹着信天翁肉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