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尼克博士的一个儿子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哪一个儿子?”
“牛顿,”我说。我随身带着牛顿写给我的信,当下就拿出来给他有了看。我又说:“顺便问问,牛顿的个儿有多高?”
布里德博士说:“不比一个伞架高。”他皱着眉头读起牛顿的信。
“其他两个孩子正常吗?”
“当然喽!我真不愿意叫你失望,但是科学家们的孩子跟普通人的孩子没什么不一样。”
我千方百计才使布里德博士怒息火消,并使他相信我此行的唯一目的就始要了解霍尼克博士的真实面目。“我此来的目的只是要准确地记下你对找说的有关雷尼克博士的事情。牛顿的信仅仅是一个开始。找可以用你讲的情况纠正他的偏颇。”
“我对人们对科学家的职责和任务的种种误解深恶痛绝。”
“我要尽最大的努力去消除这种误解。”
“在这个国家里多数的人甚至于对什么是纯粹的研究工作都不知道。”
“要是您能告诉我它是什么,我将非常感激。”
“纯粹的研究工作不是去寻找更好的过滤嘴,更轻的化妆用纸或是更经久耐用的家用油漆。人们大谈特谈研究工作,可是在这个国家里几乎没有人从事这种工作。我们是极少数真正雇人作纯研究工作的公司之一。其他公司夸夸其谈的研究工作,不外科是那些受雇而来的身穿白大褂的工业技术员,他们因循守旧,朝思暮想为下一年的‘欧斯莫比牌’汽车改进一个挡风玻璃上的刮水器。”
“那这里呢”
“这里,和在这个国家里其他极少数几个地方花钱是为了增进知识,非此莫属。”
“铸锻总公司是非常慷慨的。”
“谈不上什么慷慨。新知识是世界上价值最高的商品,我们获得的真理越多,我们也就越富足。”
如果那时候我就信奉博克你教,那篇宣讲非使我嚎叫起来不可。
第十九章再也没有泥沼了
我对布里德博士说:“你是不是说没有任何人对在实验室里从事研究工作的人员提出任何要求?甚至连起码的建议也没有吗?”
“人们提出的建议铺天盖地,但从事纯研究工作的人对此不屑一顾。他脑子里装潢了自己的计划,而我们需要的正是这种工作作风。”
“有人对霍尼克博士提出过什么建议吗?”
“当然有了。特别是那些海陆军将领。他们把他看成一位魔术大师,认为只要他把魔棒一挥,就能使美国战无不胜。他们提出各种各样的乌七八糟的计划,到现在还是这样。这些计划的唯一不足在于目前我们所具备的知识还不能将它们付诸实践。霍尼克博士那一类的科学家们的任务就是填补这些小小的空白。我记得在费利克斯去世前不久。有一位海军陆战队的将军一天到晚催逼他去做什么处理泥沼的研究。”
“泥沼?”
“海军陆战队的官兵跟泥沼打了二百年交道,已经腻透了”布里德博士说:“那位上次作为他们的代言人,认为海军陆战队要实现现代化的项目之一就是在战斗时脱离泥沼。”
“那位上将是怎么想的呢?”
“他想消灭泥沼,根除泥沼。”
我在作了番推理后说:“我想,那可能要用成千上万吨化学药物,或者成千上万吨机械装置。”
“那位上将想的是只要一颗小药片或是一台机器。海军陆战队官兵不仅对泥沼深恶痛绝。对载运沉重的装备也腻烦到顶。他们不想再搬运沉重的辎重,他们想携带小巧玲珑的装备。”
“霍尼克博士怎么说?”
“他漫不经心地——在从事任何研究时他都是漫不经心的——说,或许能研究出一小粒什么东西,一粒甚至只有通过显微镜才能看到的东西,它可以使湿粪、泥地、沼泽、小湾、池塘、流沙和泥潭无限膨胀,变得象这张书那么坚硬。”
布里德博士一面说,一面用他的长满老斑的拳头敲着那张书桌。那张书桌呈腰子形,用深绿色的钢材做成。“一个海军陆战队队员所携带的这种东西,可以将整整一个困在沼泽地中的装甲师解救出来还绰绰有余。按照费利斯的说法,一个海军陆战队队员只要在他的手指甲里放那么一点点就足够了。”
“那是不可能的。”
“您会这样说,我也会这样说——大家都会这样说。但是,对费利克斯来说,只要他漫不经心地加以研究,这一切都是可能的,完全办得到。费利克斯的奇迹就在于——我衷心希望你能把这一点写进你的书里——他永远能把陈旧的难题当成全新的奥秘去探索。”
“我感到我现在不比费朗辛佩夫考更聪颖,”我说“也不比姑娘池里的那些姑娘更精明。堆尼克博士永远也不能给我阐明手指甲缝里的一点东西怎么就能把沼泽变得象您的书桌那么坚硬。”
“我跟你讲过费利克斯是一个极善于讲解问题的人。”
“他就是多么能言善辩”
“他能给我讲清楚,”布里德博士说“而且我敢说我也能给你讲清楚。问题是如何让海军陆战队脱离泥沼,是不是?”
“是的!”
“那好,”布里德博士说“你仔细听着。现在我就给你讲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