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面显示,日内有音,近日可以找到了。”
“他在此?”如花急着问。
“是,”老人用粉笔在一个小黑板上写着字“这是一个日,那又是一个日,日加日,阳火盛,在人间。”
如花不知是兴奋,抑或惊愕,呆住了。她喃喃:“他竟比我快?”
老人见顾客满腔心事,基于职业本能,知道可以再加游说:
“小姐,不如替你看看掌相吧,我很灵的,大笪地出了名的神仙。让我替你算一算。你找的是谁呀?让我看看姻缘线——”
她伸出手来。
“呀,手很冷呢。”
老人把火水灯移向如花的手。反复地看。反复地看。良久。
“真奇怪。”他眉头紧锁“你没有生命线?”
我失笑。江湖术士,老眼昏花,如何谋生?我想叫如花离去。她固执地坐着。
“小姐,你属什么?”
她迟疑地:“属犬。”
然后不安定地望我一眼。哦,属犬,原来与我同年,1958年出生。不过横看竖看,她一点不显老,她看上去顶多二十一二岁。即使她作复古装扮,带点俗艳女人的样貌与年龄,总是令人费解的。
她仍以闪烁眼神望我。
我很明白。所有女人都不大愿意公开她们的真实年龄,何况我只是一个初相识的陌路人?她还在那儿算命呢,我何必多事,侧听她的命运?到底漠不相关。
于是我识相地走远几步。
四周有大光灯亮着,各式小摊子,各式人类,灯下影影绰绰,众人面目模糊,又似群魔乱舞。
热气氤氲。
歌声充斥于此小小的繁华地域:
“似半醒加半醉,
像幻觉似现实里”
只听得老人在算:
“属犬,就是戊戌年,1958年。”
“不,”如花答“是庚戌年”
我听不清楚他俩对话,因为歌声如浪潮,把我笼罩。
“情难定散聚,
爱或者唏嘘,
仿佛都已默许。
能共对于这一刻,
却像流星般闪过,
你是谁?我是谁?
也是泪”
隔了一会,我猜想他已批算完毕,便回去找她。
——但,如花不见了!
那测字摊的老人,目瞪口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如花坐过的小凳子。
我问:“阿伯,那小姐呢?”
他看也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