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对颜青的疑问感到不忿,白了他一眼后继续说道:“几十年前,一个叫维托的年轻人带着他的女朋友来戈兰城闯天下,维托凭借着狠劲,很快就在九道弯一带混出名气。但在一次冲突中,维托中了对手的埋伏,几乎性命不保,当时就是他的女朋友绫子,提着一把铁木刀,接连放翻四个大汉,自己捱了几刀,硬生生将维托从包围圈扛了出来。”
芭蕉的眼圈红了,似乎是想起当时的惨烈,继续说道:“维托的命保住了,但绫姐的一只胳膊却废了。此后,绫姐不离不弃守护在维托的身边,替他分忧,替他挡刀,甚至为了救维托的命,她还牺牲自己的身体”
芭蕉哽咽了,声音也有些颤抖:“后来的九道弯成了维托的天下,没有人不认识维托,也没有人不认识绫姐,绫姐以她的血性和忠诚成为九道弯所有社团公认的大姐大,成为我们西西里人的骄傲,她甚至比维托更有威信。绫子酒吧就是维托开的,为了纪念属于他们的那段疼痛而浪漫的岁月。”
颜青被这个故事深深吸引了,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大于等于一个肯为他付出的女人。他前世也不是没听说过这样的故事,充满血性,他也曾经加入过社团试图寻找这种血性的生活。或许是受武侠小说的影响,自幼孤儿的颜青一直憧憬着一个虚幻的江湖,这个江湖里的人快意恩仇,人们为了一个义字能血溅街头,为了一个情字义无反顾。然而随着现实的强大,这个梦很快就破灭了,最终他还是成为一个刺青师,并用自己的积蓄盘下师傅的店面,开始了平淡的生活。
颜青擦干芭蕉的眼泪,在她红肿的大眼上亲了一下,又将芭蕉紧紧搂在怀里。她能理解芭蕉的心情,一个打工妹初来乍到,总会在庞大的都市前感到茫然,总需要一些故事去支撑她的人生和理想,去捍卫自己觉得最为珍贵的品质。就好像落难孤岛的人会想起鲁滨逊,一个走投无路的人会像威灵顿一样四处张望寻找能够指引他打败拿破仑的蜘蛛网,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作家会用身残志不残的司马迁来自勉,一个有良知的妓女会将自己的爱国热情和秦淮河的柳如是相提并论。绫子无疑是芭蕉理想世界的一种升华。真有这种女人吗?颜青表示怀疑。
两人就这么躺着,喝着床边酒柜里的酒,忽而哈哈大笑,忽而若有所思,忽而疯狂**,时间就在这颓废而慵懒的节奏中悄悄流逝。天色渐渐黯淡下来,芭蕉要去上班了,颜青则是去酒吧和矮人铁托见面。能够多认识几个朋友没坏处,尤其是有钱的矮人朋友。
两人梳洗罢,整理好衣服,静静下楼。颜青想起芭蕉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她那张纯真可爱的脸庞,最终也选择了沉默。沉默,沉默是游戏的规则。
就在颜青登上公交车的时刻,人群中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人端起微型相机,迅拍摄下他转身的那一幕。
***
戈兰城外,西山的一栋别墅,其实更像一座哥特式的城堡,高高的尖顶,眼花缭乱的券架,蜿蜒的道路从门口延伸到城堡的大门前。左侧的鼓楼上,两个黑衣人肃立着,不时监视着进出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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