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伊索蕾位在山麓的家时,他看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人影。这些人正从山坡下要走上去。看起来像是要去找伊索蕾,他们正是贺托勒和艾基文那一群人。达夫南正好和他们同时到达伊索蕾家门前。刚好当事人来了!贺托勒提高声音说道。一副像是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的那种语气。达夫南想起前一天的事,口气僵硬地问他: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我刚好要来问伊索蕾小姐。如果你也一起把事情说清楚,就不会让人有猜疑了。我不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不过我没什么可以奉告。啊,是吗?那么真的贺托勒转头面向伊索蕾的家,突然喊道:伊索蕾姐姐!我父亲叫我问你是不是快嫁人了?是真的吗?达夫南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快变成石像。同时脸颊也一下子烫了起来。如果是真的,那恭喜你了!伊索蕾姐姐,你父母都已经不在了,我父亲说他可以当你的保护人!现在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对?震撼的感觉如热石梗塞在他胸口与喉咙。这种情绪好像以前也曾感受过。艾基文和其他少年全都沉默不语,只有贺托勒用冷笑的表情继续喊道:坦白说,我没想到伊索蕾姐姐你会用这种方式找你的对象!我觉得你应该用更好的方式!而且想都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年纪小小的人!这样是不是有点可笑?你事情就在一瞬间发生了。达夫南想揪住贺托勒的领口,但其他少年全都冲了上来。挣扎也没有用,五六个少年就像处理猎网里的猎物般,紧抓着他。有三只手同时掩住了他的嘴。贺托勒看到他这副模样,嘴角扬起了好笑。他像是故意要升高他的怒气似地,嘴巴张得更大,声音更高,说出更过份的内容:伊索蕾姐姐,虽然你长久以来一个人生活,但是谈结婚也未免太早了一点吧?就算有再好的男人出现,你也不能这样随便决定吧?村子的人都在看呢!而且在结婚之前,身体就出现变化,该怎么办才好?这番粗鲁的言语就算不是讲伊索蕾,其他任何女人也会受不了。达夫南简直快气疯了,他想要挣脱那些抓住他的手,脑海中只响着一句话。我不原谅绝不原谅你,我要杀,杀死你!是啊,岛上这种情形也不是第一次。不过死去的就在他讲到这里的一瞬间——原本抓住达夫南的少年们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出来,并且扭住了他们的手臂。原本抓着达夫南右手的一个少年,手腕真的被扭断了。达夫南用这股令人难以相信的气势,把紧抓住他的手全都推开之后,朝贺托勒的下巴立刻一拳击了过去。这一瞬间要不是贺托勒很快避开,他的下巴可能已经碎成碎块了。可是贺托勒像是早就料到似地,很快躬身,达夫南的拳头只是掠过他的额头。不过,贺托勒却吓了一大跳。只是轻轻掠过额头而已,但额头却像被用力刮过那样,脱了一层皮。刚才,达夫南只想要阻挡贺托勒说出绝对不可说出来的话。就算伊索蕾可以忍受得了其他任何侮辱,但她却有一件事是绝对无法容忍的。在和她共处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经充分了解到这一点。她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放过他们的那种话,那种话进到她耳中的那一刹那,任谁都无法阻挡得了她的。不可以侮辱到死去的伊利欧斯祭司!但光是阻止了那种话,事情还没有结束。在死之前一定要还回去的其他那些话,还有曾经因为弱小而无法报复的那些怨恨,突然全都像要爆发似地,在他脑海之中强力敲响着。我不会有任何后悔的,如果这种情况也忍气吞声,就不配当贞奈曼家族的人!就如同爸爸一面凝视着火的宅邸,一面说出的那句话一样原以为已经遗忘的名字赋予了他权利。为了成为巡礼者,几个月来辛苦万分的达夫南,在这一瞬间又再变成好战国家奇瓦契司的男子了。已经放手呆站着的少年们、因为额头伤口而惊吓到的贺托勒,还有屋里不发一语的伊索蕾,在他们所有人的倾听之下,他破口大喊了出来。就像同为奇瓦契司男子的耶夫南曾经说过的那样,凛然地吼出了他以前的名字。我波里斯贞奈曼!正式向你挑战决斗!这里只有两个人。他们不允许其他人旁观。贺托勒要艾基文和其他少年都退到一边。他像是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似地,拿出了自己的剑,连达夫南的剑他也准备了。那是在吹着夏日冷风的山上一处空地。两人不需要信号,连主持者、观众,都不需要。第一次交战,尖锐的声音响彻了山头。锵!锵!呼两人的位置互换了过去。这是因为两把剑接连挥击对方的内侧与外侧之后,以相同的动作转动姿势的缘故。这是一开始的热身运动,接下来就不是这样了。两把剑全都在下一刻开始觊觎对方的要害。锵锵!以少年的对战而言,这算是充满可怕杀气的情景。无庸置疑,他们都想杀死对方。被踩着的杂草也和这火辣的气味同时扑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