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泰旭在冲上来的直军中努力寻找着自己已经一年多再没过的哥哥,找着那熟悉的身影。很快,他看到了正在匍匐着,由几个部下保护着向阵地爬来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大声的喊了起来:“哥,让你的部下暂时停止冲锋吧。你们是冲不过去的。九子说了,只要你投降,你和你的兄弟们都会活下来。九子愿意保你再带一个团,哥,别打了,这些都是咱们建昌的子弟啊,谁也不愿意杀你啊。哥”
“咻噗”一颗子弹打进了正在喊话的赵泰旭的肩膀。阵地对面的赵泰初看的很清楚,也大声喊了一声:“小弟。”但是他的声音却很快被机枪的怒吼和炮弹的爆炸声掩盖了下去。
楚江一见赵泰旭肩膀中枪,立即愤怒了起来,端起了一挺轻机枪,在战壕里直起了身子,大吼着将机枪里的子弹扫向了还在向阵地疯狂冲锋的直军:“妈了个蛋的,来吧,伤我兄弟者,必杀之。”
他的一声喊,整个阵地上立即响应了起来:“伤我兄弟者,必杀之。”这是警卫营的八大营训之一。“不听劝告顽抗者必杀。”这是冀北第二路人马的口号之一。“挡我生路截我生机者、必死。”这是冀北第一路的口号。“只有战死的魂,没有逃跑的人。”这是冀北第三路的喊声。整个阵地上的官兵们都疯狂了,正个前沿阵地都在被鲜血浇灌后沸腾了。
听到那些或凄厉、或高昂、或雄壮、或悲愤的怒吼声,正在冲锋的直军官兵们,就连带兵多年的耿学重也愣了一下,喃喃的在嘴边说了一句:“这都是什么部队啊?难怪人家说东北兵、东北虎啊。”
关从德也听到了阵地上的呐喊声,也不禁怔怔的停住了前冲的脚步,低声的说到:“这是一群什么兵啊?难道今天我真的就要兵败于此吗?”
炮火突然停了,直军的官兵突然听不到奉军打来的炮弹那呼啸的声音,不禁都停止了前冲的脚步,抬头纳闷的看了看天空。可没等他们休息过来,西边就出现了一队骑兵,呐喊着向他们冲了过来。一个个骑兵在马上熟练的射出了一又一的子弹,每颗子弹飞到直军的那散乱的队伍中,都会带出一声凄惨的叫声。齐全派出了自己妻子哈斯巴拉的堂弟哈斯巴特,带着一个骑兵营,很快就冲到了直军的面前。手中的枪挎到了背后,抽出了腰间的马刀,刚一到最近的直军面前,迅猛的一刀落下后,立即带出一声被砍倒直军的惨叫声。
在炮火停止、骑兵团出击的同时,原本狙击在阵地上的冀北三路人马也迅的和警卫连一起跳上了战马,怒吼着向着正对面的直军起了返反攻大冲锋。直军看到刚才还被自己这一方压制在战壕里的奉军,竟然跳出战壕后,跑到阵地后方骑上战马冲向了自己。只一愣神的工夫,那些奉军已经杀到了他们的眼前,举起步枪、大刀想要反抗,可又怎么是骑在马上那群凶神恶煞一样的士兵们的对手呢?顿时,整个南阵地战场上,被呐喊声、怒吼声、惨叫声、哭声给掩盖了。
远处的刘铭九见到已经冲到了一起,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转身从警卫员的手中接过了已经跟了自己三年的那匹战马“玉麒麟”跨到战马上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众人,下达了命令:“命令长城九路,直属预备队,集体正南方,冲锋。战用我,用我必胜。”
“战用我,用我必胜。”“无敌山前军、谁与我抗衡。”“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有战死无逃兵。”各种喊声迅响彻了四野,所有的部队都向着南面的阵地起了冲锋。
其实刘铭九还想继续用炮火杀伤敌人,但是当看到骑兵团和冀三路起冲锋后,他已经很清楚了,不用再浪费炮弹了。那里的直军能剩下三千都是上限,而且大多数也都是带伤的残兵败将。从望远镜里看到他们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全面进攻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刘铭九一马当先,冲进了敌阵后,抽出了自己那把战刀,左右翻飞之下,立即就将两名举着刺刀迎向自己的直军砍翻在地。再一回手,将一个骑在战马上的直军军官整条右臂砍的飞向了天空,手却不停,一刀刺进了那名正被疼痛弄的凄叫不已军官的胸膛。
几分钟后,齐全在接官厅和赵家村的罗希良配合下,将冲向他那里的直军全歼后,也带着骑兵第八团的其他部队,冲进了三营子南的战场之中。不到二十分钟,直军中开始在“缴枪不杀、优待俘虏。”“投降免死、顽抗必杀”的呐喊声中,开始不断有人举着刀枪跪在了地上。一人行、百人效,很快直军就由三三两两的跪地投降,变成了一片一片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