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坐了下来。五人很快就杯盏交错起来。
“老赵,听说没?德意志败了,咱们北京那些大人物们这次是投对了阵营咯。”寒暄嬉闹了一会,也已过而立之年的张化突然开口到。
“听说了,这次咱中国也算出了一口恶气啊,总算是让洋人败给咱们了一次啊!”赵正一狠狠的喝下一口酒后,一脸舒心的回到。
“但是我看事情未必就这样对咱们中华有利啊,那日本人可还占着福建和咱老家呢。”李年新接过话语脸带忧郁的说到,要知道桌上的五个人,可都是老家在山东的,在山东跟上的马玉昆。
“那咱们都帮着他们打败了德意志了,小日本还能霸着咱老家不成?”没上过几年书,打仗却是很玩命的耿良一脸不解的看着众人说到“不还咱,袁大头就跟他小日本干一下把咱老家收回来不就得了?”
“如果象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咯!”另外一个排长张化狠狠的喝了一口酒后说到“袁大头可是还得找小日本支持他呢,他敢朝人家动手吗?你说呢,小九子?”
张化说完看着一直很少说话,只是陪酒豪饮坐在他身边的刘铭九问了出来。因为从刘铭九大黑山救团长之后,偶尔的几次谈话让赵正一已经现这个孩子似乎与过去完全大不同了,也不想让刘铭九一直把自己当个晚辈充当陪酒,就朝着刘铭九问了出来。
“小侄认为张叔说的没错,袁大头和他那些部下,从满清时代就是靠着日本人的支持展,而且以袁世凯他们那群人的一贯做法,现在这个冯国璋、徐世昌根本就不可能真的用武力咱老家给夺回来,不卖给日本人就已经不错了。”刘铭九其实当然清楚此后的事态展,但是却也不能直接就说出来吧,不然未卜先知还不让军营里这些人把自己当怪物,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军营中生活下去。
“是啊,他娘地,冯国璋、徐世昌又不是咱山东人,他怎么会想怎么把山东收回来,怕是他眼中最重要的还是他的权利和宝座吧!”李年新也接口说到。
“唉!可惜咱们的姜大帅是没有争逐天下的雄心咯,如果马老帅或者宋老帅还活着,肯定不会让他袁大头的小站兵就这么成了正统的中央政府的!咱们兄弟也就有可能打回山东老家去咯。”张化一口喝光了碗中的小半碗酒,叹息一声的说到。
“小点声,这要让那群徽官的狗腿子听去了,你小子还想混吗?”赵正一听张化抱怨起来了,赶紧打断了他的话,毕竟虽然五人是这个连队的实际控制者,而团长和团里的主要官佐大多是山东人,但是也有不少为了个人利益暗中勾结着上层皖地出来军官的。
“张叔父慎言啊,北洋的那些人不卖国就不错了,也别指望着他能收复国土了。只能期望有一天咱们能带着兄弟们打回老家去吧!”刘铭九也连忙借口说到。要知道来到这个时代时间不长,但是前生早就已经看多了派系斗争、权场投机那一套的他,已经很清楚自己身在的环境,其实是中国人最追逐名利的时代。
众人就这样,不时的出叹息的喝到接近子时后,才各自返回营房。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刘铭九倒在床上却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了。这样一个混乱的时代,自己能做些什么呢?随波逐流还是创造历史?自己是可以融入这段的历史中的吗?日后又该怎么走这个新的人生路,才能将前生的遗憾弥补回来呢?已经无父无母,根据身边的人说,山东老家还有个祖母和两个姑姑,自己应该不应该去联系好,日后体味新的天伦之乐呢?自己又能不能跟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亲族们真的有亲情呢?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后来中国大趋势的自己,究竟该走哪条路?是跟国还是跟共,自己能不能有命生存到最后呢?越想越心乱如麻,刘铭九就这样倒在自己房间的土炕上度过了第二十二个难以入睡的夜晚。
之后的日子,刘铭九依然是每天早起在战友们惊疑的目光中,早晚跑五公里负重跑、五百个俯卧挺身、练这个身体记忆中的拳法。第一次领到了三个月的军饷二十七块银圆后,竟然不知道该去怎么花?战友们告诉他在县城里的翠红院,那家妓院里的一个妓女是他的相好,但是刘铭九在后世虽然也见惯了ktv、洗浴中心里的那些小姐们,可毕竟是很难接受那样**上的单纯买卖,所以也不可能去那家妓院见什么相好的。吃、住、穿都有部队,刘铭九除了用两块银圆买了些酒和烟之外,就将另外的二十五块银圆换成了北京中国银行的本票存了下来。
身边的许多军官一了军饷就去抽大烟、玩女人、进赌场。刘铭九看着这样一支与自己前生的部队完全不同的部队,也只能先洁身自好起来。但还好毅军成军以来纪律还很严明,很少生滋扰百姓的事,要不然刘铭九还真有马上离开这样一支军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