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下,整条皇道长街上就不停地有人倒吸凉气,就算是沿街酒楼商铺的寻常百姓,也不禁瞪大了眼珠子,一个个涌到窗口,看那一道五色卷轴,不知道是何种材质的布匹,五色光晕流转,充斥着一种神秘感。
大儒令,是历代汉天子赋予皇家书院诸多大儒的特权,身为大儒,武道通神的元神高手,只要是世间有违背纲常伦理,有违儒道的劣迹,就可以书下大儒令,大儒令一出,尤其是于大汉疆域境内诸多书院,几乎等同于圣旨,不可违背,除非是同样拥有证道元神的大儒存在,可至皇宫外敲响问圣钟,请当代汉天子裁定,否则,大儒令一出,自有先斩后奏的便宜之权。
而众所周知,能够书下五色卷轴的,唯有皇家书院外院那一位院长,元神榜上排名第二十七位,有五指琴仙之名的宫商羽。
五指琴仙,五行剑气,哪怕放眼整个大汉天下,也少有人能够接得下这一位琴仙五行齐出的浩瀚剑气。
……
皇家书院外院,最小的那一条幼龙败了!
这是一个惊人的消息,几乎在一炷香内,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只要是关注皇道长街东首那一条幽深巷子的,都得到了这一则让人匪夷所思的消息,还有那一位镇魔枪传人所说的话,更令人深思,难道那个苏家次子真的如此妖孽,短短的时月之内,就精进如斯?
凌侯爵府。
“那条幼龙败了?”
凌通端坐于黄花梨木大椅上,眼中浮现出一抹异色,显然,那个少年的成长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皇家书院外院送出了大儒令!
这又是第二则消息,凌通嘴角又泛起一抹玩味之色,道:“那位五指琴仙的大儒令,可不是那么好接的,看来这么多年过去,很多老家伙还是没有忘记,这样传承下来的苦与痛,也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
镇妖王府。
古朴的书房内,身形瘦削的管家老人立在书桌旁,一身墨色长袍的镇妖王刘曾安再次搁笔,眼中也透出几许诧异之色,道:“那一条幼龙似乎天资悟性不凡,领悟正气本源,被内院的几个老怪物看重,有望在一年以内磨合镇魔枪真意,诞生武道之势,两年内有望冲击龙虎榜,居然败了?”
不过很快,这位大汉军中位高权重的正一品镇妖王又摇头,道:“看来已经彻底堕入刀障中了,刀法越强,死得越早,是天命之刀,也是不祥之刀。”
“那一位,送出了五色大儒令。”管家老人开口道。
“五色大儒令?”刘曾安微怔,既而就冷笑,“当年孰对孰错本就心知肚明,多少年居然还传承下来了忿怨,真是一点面皮都不要了,果然是五指琴仙,难怪当年未曾能够得到儒道真传,一个仙字不如鬼。”
镇妖王府一角。
一座幽静的亭子里,刘清蝉立在月光下,她清冷如月仙,仿佛随时要乘风而去,一双裸露的小臂在月光下若凝脂,又似乎象牙般晶莹。
“郡主!那一位赢了!”
一个丫鬟提着裙摆,从不远处的回廊跑来,动若脱兔,显然有着不弱的武功底子。
秀眉微挑,刘清蝉比秋水还晶莹的眸子闪过一抹异色,很快又恢复平静。
禀告的丫鬟有些不解,郡主这么关心那一位的消息,却又似乎漠不关心,她的小脑瓜实在想不通,郡主和那一位苏家次子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道院。
金星沉浮的紫檀木大门后,苏乞年盘膝而坐,进入胎息之境。
祖窍神庭中,神灵身持刀而立,虚空深处的天地元始之气不断垂落,混混沌沌,将苏乞年笼罩,仿佛一片蒙昧的时空,开天辟地之前的场景。
虚空脸色很不好看,这一位就连打坐五境,也已经臻至了第三境胎息,而他尚且身在入定之境,距离胎息还有一步之遥,但想要跨越,就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更需要机缘与造化。
大殿前,老人长身而立,脏乱的布袍紧贴在身上,没人察觉,他后背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
到了此时,他深深明白,真正的劫数,即将到来,若是渡过,才算是勉强站住脚跟,但以而今道院浅薄近无的底蕴,又如何能够抵挡住接下来的劫数。
不可否认,眼前这个武当青羊峰的少年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但天赋悟性再强,也要有时间成长,现在就要抗衡如皇家书院这样的庞然大物,实在是螳臂当车。
老人如何不明白,这也是百年前,本已衰落的道院终于人走茶凉的根源。(求月票推荐票,起点正版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