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想来这几年绿儿长开了,妈妈又只是当初看了几眼,况且妈妈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记性当然不是很好,认不出绿儿来也不是什么事儿,人家也都说咱们哥儿一年长的比一年俊俏,几年没见倒似换了个人似的。”
贾珍听了这话打量了贾蓉一眼,道:“这话倒也不差,我瞧着你这身量越发高了,也好在你院里的人体贴,常为你制新裳。”
贾蓉笑了笑,并不接话。
陈妈妈忙道:“夫人说的是极了,方才我进来的时候还不敢认哪个是少爷呢,虽说是我奶大的,但毕竟几年没见了,变了不少。那绿儿原先看得时候也还只是一小丫头片子,长的倒还水灵,这几年是长的越发好了,我这双眼愣是没认出来。”
贾珍摸着胡须道:“这也是常有的事儿,俞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俞禄森森然一笑,道:“老爷糊涂了,竟瞧不出这枕边的是个蛇蝎妇人,您不想,夫人娘家是那样的一个穷酸宦家,这些年来怎地一下子就富了起来,又是买田置屋,又是采买丫鬟,老爷的丈人,丈母娘身上穿的衣裳都是江南来的绫罗绸缎制得新样式,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哪一样没有摆上桌子,这些富贵难道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贾珍大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俞禄此事也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横竖他是躲不过这一劫了,道:“老爷不信的话,只管到夫人娘家那片打听一下,谁人不说尤家嫁了个赔钱货女儿倒是得来了金宝箱<="l">。”
尤氏手脚颤抖,脸色白的就连今日早晨刚抹上的胭脂都遮不住,颤声道:“你,你胡说。”
俞禄哈哈大笑,一脸得意的神色,转过头对贾珍说道:“老爷,我说的是真是假,老爷派个人去验证一下就是了,若是我说的是假话,老爷要杀要罚我都认了,我只是不想看老爷再受此等刁妇欺瞒罢了。”
贾珍定定地看着俞禄,摸不清到底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沉吟了半晌,侧过身子对焦大说道:“你派几个小厮到那里打听一下,即刻来回话。”
尤氏心里头发虚,这自家人知自家事,打从自己嫁入宁国府来是没少拿宁国府的钱财贴补娘家,自己娘亲倒还好,知道替自己遮掩一番,说是亲戚孝敬的,自己的爹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张口闭口就说是女婿女儿送来的,巴不得人家不知道似的,还一个劲地采买丫鬟,说是自己年岁大了得多些人伺候才是,偏生那是自己爹,说又说不得。
尤氏心里头担心的不只是这件事,她更担心的还有另外一件足以让她永无翻身之时的事儿。
焦大应了一声,飞快地看了贾蓉一眼,见他微微颔首,心里有了主意,道:“老爷,您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打听一下情况。”
焦大出了门叫了几个平日里瞧着挺麻利机灵的小厮,命他们骑了快马,速速去打听下具体的情况。
尤氏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面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朝绿儿使了个眼神,绿儿会意。
“绿儿,你且去屋子里给陈妈妈把那个掐丝金珐琅手炉拿来,这屋里虽说有地龙,但妈妈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还是得有个手炉暖暖手才好。”尤氏笑盈盈地对着陈妈妈说道。
陈妈妈到底是府上的老人,尤氏的话音刚落,立马就理解了她的意图,忙不迭地说道:“还是夫人细心,我正想着这会子要是有个手炉暖手那就好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夫人倒是替我着想。”
绿儿脆脆地应了一声,抬脚朝外走去,贾蓉忽然开口道:“且慢。”
尤氏的心里一跳,探寻地看着贾蓉。
“我倒是想起了今日临出门时忘记叫瑶姨把昨夜写的字儿放好,你等会路过我们院子的时候顺带帮我托句话让瑶姨把东西收好,等我回去再看。”贾蓉淡笑着说道。
绿儿松了口气,屈身行了礼,道:“是。”
一出了院子,绿儿立即加快了脚步,待走到尤氏的院子时,见院子里有一小丫鬟坐在那儿打着络子,其他人不知跑哪野去了,便走近那丫鬟,唤道:“你跟我进来,我有事儿吩咐你去做。”
那小丫鬟满脸不情不愿地跟着进去,本以为在这里闲呆着能打几根络子,才不跟其他人出去,不想却碰上事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