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特木尔在梓颜哭叫出婴齐是伽楠的骨肉之时已被制服,那几个侍卫也不是酒囊饭袋,也听见梓颜的话,其中一个反过刀柄来一下子砸在雅各特木尔的后脑勺上,雅各特木尔顿时晕了过去。
梓颜猛地一惊,转眼望去,见周围没有血迹,刚才也没有听见雅各特木尔发出什么声音来,便知道只是晕过去了,而小婴齐此时坐在地上,他们倒不敢贸然出手。
林太后被林清荻和明诚郡主一左一右拉着,口口声声要她立刻杀了梓颜母子,她骤然被这个消息震慑住,一时怔忪,拿不定主意。
明诚和林清荻见她一脸的惊疑之色,更加着急了。
明诚连声道:“母后,不要听这个妖女乱说话她为了保住自己和儿子的命胡说八道,传出去的话还要连累皇上的名声。”
“是啊,姐姐怎容她信口雌黄乘早杀了她以防悠悠之口。”
梓颜在万般无奈之下才把这个深埋的秘密当众叫了出来,她猜想不论太后是不是相信她的话,恐怕与儿子团聚的日子就到此为止了,一时之间喉头如被棉花塞住,泪珠扑簌簌地滚落,没有再望着她们,转头凄楚地盯着婴齐的小脸儿。
林太后突然喝了一声:“都给我住口”
她统领六宫多年,本就甚有威严,现在身为太后,脸色一变,明诚和林清荻只得收了声,两人却同时恨恨地斜着梓颜。
林太后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终于站在梓颜面前。
梓颜忍痛从婴齐身上收回目光,抬起头来,一霎不霎地仰望着她。
“你、说、的可是真的?”林太后几乎一字一顿地问出来。
“请太后明鉴。”梓颜伏地磕头,他身后的几个太监不由放开了手。
林太后冷眼打量梓颜,见她瘦得几乎褪去往日桃花颜色的脸上满是诚挚,还是有西子捧心的一种病态美,目光中除了哀怨只有不舍,确实不像是骗人,但她看了就生气。这个女人为什么同时占据了她的丈夫和儿子的心?无论自己如今是怎样尊贵,毕竟成了寡妇,乐无极也不是个绝情冷性的人,这么多年待她都是还过得去的。她忘不了新婚的时光,也忘不了伽楠小时候他常常降临祥瑞宫中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
她无法再想下去,突然转头盯着婴齐。
婴齐本就在抽泣,想扑到母亲怀中去,小小年纪的他是第二次经历这种场面了,他也模糊地知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自己好像不是一个人人宠着敬着的小皇子了。
林太后见婴齐没有像普通的小孩子那样大哭大叫,反而是瞪着乌溜溜、蓄满了泪水的晶莹瞳仁略带着畏惧和讨厌的神情回视着她,心底里一抽。
“真的太像了”她想“与伽楠小时候一模一样,明明很害怕,却还是一副倔强的样子。若这贱人说的是真的,那么眼前的孩子就是我的孙子吗?可是就算是异母兄弟,也是有可能长得这么相像的”
明诚郡主见她开始犹豫,似乎就要相信了梓颜的话,想起日前见到的一个人,突然计上心来,上前道:“母后,这事儿绝对是这妖女情急之下编出来诓你的,前日您让儿臣处置的文尚宫就是这个妖女的妹妹,儿臣审问她时交代了许多东西,还说这妖女勾引废帝乐殊显然是个水性杨花的东西,您若要知道真相,传她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梓颜自然知道梓莲恨不得她死,闻言不由手脚发凉。
林太后微颔首头,传令道:“去带太医院的方太医和暂被关押在薪碳司的文尚宫还有传敬事房首领太监和尚寝局两名尚寝带着先帝的起居注都过来。”
明诚担心如此反倒真要查出真相来了,她虽不太了解梓颜,不过说婴齐是伽楠的孩子,她几乎是十分相信的,所以更加害怕,道:“母后,如此一来,就算证实了这个妖女说的是假话,恐怕也会招致满城风雨,下人们最喜欢编排是非了。”
林清荻眼珠一转,想起这三年来姐姐被废黜回太师府中,日日抑郁愁苦,对文梓颜的恨意绝对不比她们少,有话也不必讳言。于是她上前附到太后耳边道:“姐姐,就算她说的是真的,最多留下那个孩子另行安排就是了。这个女人您能容得下么?何必招了那么多人过来?咱们最多只传方太医和文梓莲过来就行,不论真假,都该把他们都灭口了,此事绝不能让皇上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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