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提建筑这种长周期的行业,一辆车漆能自修复,还有一套智能车机系统,不但能无碍跟主人沟通,还配备了自动驾驶技术,更能抗低温环境,续航还超长的新能源车看上去是不是很酷?
当然这玩意儿也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但世界那么大,总有人买得起。
只要别处没得卖,不管国内还是国外,肯定不愁销量。
哪怕这些都买不起,新一代的手机、电脑、电视、甚至新材料的智能餐桌……
材料这玩意儿革新了之后,借助人类强大的想象力,总能玩出一百零八种花样,让人心甘情愿的把钱掏出去。
尤其是如果长期关注材料管理委员会近期集中批复的民用材料生产名单,就会发现近期突破的新材料可不仅仅这些,还有用于医疗方面的材料突破。
比如一款用于制造心脏起搏器的非金属材料,甚至支持直接使用葡萄糖来做续航燃料,这意味着这种植入设备将能永久供能,只需植入一次,无需只要更换电池,细胞内的葡萄糖就能直接为它供能……
这种东西大概属于绝对的刚需。
世界静好,人类寿命增加,全球每年需要植入起搏器的数量在百万台以上,有了这种材料,曾经已经争到能打破头的产业,现在都成了一片蓝海。
拿到资质的企业还不趁着材料没完全普及之前赶紧扩大产线好好赚上一笔,那一定是脑子有包。
再加上据说还有能用在屏幕上的新光学材料,甚至能支持3d显示,还有新的芯片材料正在计算中……
这些都消息能让明显感觉到各行各业,一波新的产业链疯狂发展正在酝酿之中。
也是在这个五月,华夏七点新闻用了八分钟时间,讲述了华夏百分之百国产化的光刻工厂技术已经通过了验证,填补了华夏技术空白。虽然没有曝出具体参数,但却也公布目前这座光刻工厂已经可以生产制造3nm芯片。
现在差的无非就是高端芯片的设计能力了。
但这显然不会比造出光刻设备更难。
哪怕这个光刻工厂的建造工期长了一点,占地面积大了一点,但确是真有了。
没有任何意外的,这个消息再次让网络上一片欢腾。
哪怕是免不了有些酸言酸语,甚至还有质疑假消息的,但在新材料层出不穷的阶段,这些言语基本上都被骂得找不到北。
时代的一粒沙,落到普通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同理,时代开始爆金币,并如同天女散花般从天上洒落的时候,只要肯出门,多少能被砸中几下。
不管是月薪三千还是三万。
只能说剩下的工业皇冠已经不多了。
对面需要努力了。
从理论上来说,根据快乐动态守恒定律,有人开心了,必然有人心情会不那么愉悦。
情况也的确如此。
比如阿斯麦。
其实从去年乔泽发表那篇论文开始,就已经高度怀疑华夏掌握了这项技术,但毕竟还没有石锤。
现在石锤了,造成的影响自然是广泛而深远的。
首先反应在股市上,次日华夏跟半导体相关的市场终于迎来了一波大涨。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玩了一次大盘接近涨停,据统计当日几乎百分之九十八的个股都涨停。(仅为情节需要,不涉及任何投资建议。)
甭管之后会不会无情的跌回去,但这一天起码有筹码的都爽到了。
大概是华夏行业冥灯的名声太过响亮,其他国家半导体相关行业,直接迎来了一阵跌幅。
尤其是三星电子跟东南积电。
逼得苹果新任ceo,甚至喊出了“是时候开始慎重面对来自东方挑战”的口号。
对于住在白色房子里的那位老人家来说这显然不是个好消息。
毕竟是科技立国,高科技本就是立国之本。反应到股市上,美股市值最高的企业排名,前五分别是苹果、微软、谷歌、亚马逊跟英伟达。
如果半导体行业的跌幅辐射到这些高科技行业,那问题就大条了。
事实上不管苹果还是英伟达,甚至微软都已经受到了影响。
众所周知,对于这个国度而言,讲好股市故事,本就是经济层面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一方面是普通人的养老金都在股市里面,另一方面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复杂的经济数据根本看不懂,唯二能清晰感知的一是超市里商品的价格,第二就是股市涨跌的数字。
东西涨价了,要骂,股市跌了,更要骂。
所以对于住在白色房子里的小老头而言,这显然都是极坏的消息。
在加上其他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真要跌得狠了,他会很难。
压力开始自上而下的传递。
终于在耗时一个月后,罗曼德·威立拿到了他需要的结果,而且还很喜人。
这玩意儿……
真能用?!
虽然从效果上来说差了点,而且有限制颇多,但真能使用。
只是问题也很多,比如只能进行单任务,而且给出的实验室方案,总会有一些问题,经常还会运行到一半突然报错,成功率大概只有百分之五十左右。
但送过来的时候人家也说了,这本就是之前的测试版。
而且根据专家们的判断,这种在非联网状态下的小范围测试样本数据还是太过稀少,如果加大数据量供给,也许这个测试版的能力还能有大幅度提升。
只能说幸福来得太快,好像龙卷风。
罗曼德·威立都被这个消息刺激到了。
大佬一筹莫展的时候,谁能排忧解难,还得看他的兰利啊。
华夏现在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不都是靠材料模型的发力吗?
现在他们也拥有了自己的材料模型,这消息要是放出去,资本市场必然也会有相应的反应。
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罗曼德·威立悍然出手,挽救帝国经济与水火之中,就这功劳,乔治·华盛顿活过来,都得冲他比划一下大拇指。
于是接到电话后,罗曼德·威立不到一秒钟便做了决断。
“我现在就去看看,让负责的专家当面向我汇报。”
……
具体进行软件测试的地点并不在兰利,而是华盛顿一家名为普顿的私营超算中心。
这本就是罗曼德·威立的主意。
只要把风险完全转嫁,就能达到降本增效的目的。
至于可能的诉讼风险?
什么时候听说过兰利跟人打过官司?
真到了气不过要打官司的地步,对方应该庆幸自己没有任何证据。
众所周知,对兰利不利的证据跟人正常情况是不能共存的,两者总得没一个。
所以只要道德底线足够低,就能没有任何风险的实现风险转移。
恰好在道德底线足够低这块,罗曼德·威立是人类族群中的佼佼者。
就好像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以免被有心人注意到,留下证据,但为了唾手可得的功劳跟财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于是在接到电话半小时后,罗曼德·威立便已经直面这次负责测试模型的兰利特聘材料学专家保罗·古兹曼。
“古兹曼教授,我听说测试很成功?”
走进守卫森严的操作间,罗曼德·威立看了眼操作台屏幕上跳动的数字跟字母,开口问道。
“是的,阁下。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种种证据都表明它的确有用。简直是神奇的构思。”
保罗·古兹曼的语气有些夸张,尤其是最后一句,像极了歌剧里的咏叹调,足以代表这位材料学专家此时的心情。
事实上他此时的心情跟西林工大的罗本源罗教授刚得知这一模型效果时的心情差不多。
不可思议,惊奇,茫然,对外来的期许或者说绝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癫狂。
让豆豆来总结,大概就是纯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但恰好就是这种状态最有说服力,且很容易感染到身边的人。
就好像此时的,罗曼德·威立瞬间便意识到他这次可能真的要飞黄腾达了。
“所以你已经了解它的工作原理了,对吗?”
“说到这个,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事实上,完全没有。我已经找了所有能找到的计算机专家,搞软件的,我们试图破解这套软件的核心代码,很遗憾的是,我们失败了。我们甚至还不清楚它的运行逻辑,只知道它的确有用。”
真的,罗曼德·威立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软件程序都已经在电脑里运行了,这些所谓的专家竟然还无法破解。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些跟兰利合作的教授们水平是否真的像吹嘘中那么厉害。
但没办法。
用人之际,他甚至都不能得罪这些废物。
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跟他们扯上关系,尤其是那些自命清高的所谓高知人士。
“好吧,那么起码你们能确定这个软件中没有什么有害的东西不是么?比如是否会对我们的信息安全造成影响?”
“关于这个问题,我只能告诉伱,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安全的软件或者系统,任何程序都可能会有bug。我们现在能确定是,这软件是正常的。而不像之前怀疑的那样,是对方故意送来的破坏性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