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赶人吧。她拿起刚刚被程等翻过的书开始看,很快便忘了这回事。
在浴室里的程等,看着满室的氤氲气息,再想到刚刚魏莱出去时水嫩的脸蛋,瞬间觉得自己有点渴了。
视线瞥到魏莱放在镜子旁柜子上的耳机,他下意识拿起来看,这跟他平时见到的耳机不太一样啊!
他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拍了耳机的照片上网查,他的本意是想看看是什么耳机,她这么喜欢。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网速太快是种折磨。
更觉得自己的视力太好是种罪过。
因为他被屏幕上跳出来的字灼伤了眼睛,他的一颗心也变得支离破碎。
手机跌进洗手池里,屏幕并没有熄灭,他还是能清楚的看清上面的字。
“助听器…”
他右边挂在墙上的喷头还在一滴滴的往下滴着水珠,坠落到地上,溅湿了他的脚踝,温度还是热的。
可他的心一片荒凉。
无尽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他瘫坐在地上。
为什么他现在才发现?
明明前几次就看到她耳朵上戴着这个东西,他还自以为是耳机。
只是普通耳机。
他颓废的坐在那,身后是湿漉漉的洗漱台,他用脑袋一下一下去撞后面的洗漱台。
这两个月来的种种,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演。
季风不让她喝咖啡。
她的右耳从不露出来。
她总是下意识用左边耳朵去听别人说话。
季风跟何其多到哪都会坐在她左边,凑近跟她说话。
她跟别人交谈的时候会盯着别人的嘴看。
还有刚刚,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她却听不到自己说了什么。
“……”
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可他却从未发现。
他仰面靠在那里,泪水从他两边眼角滑落,滴落到衣服上,然后消失不见。
他该怎么去面对她?
他该怎么办?
在床上的魏莱感到很奇怪,这人怎么进去半天都没出来?她一个女生,洗澡也就用了二十分钟左右。他都进去快一个小时了!
她刚刚把助听器留在浴室了,所以并没有听到里面有没有水声传出来,本来还想去门口听一下的,但这感觉像是变态,她摇摇头放弃了。
她越来越困倦,上下眼皮在打架,就快要睡着了。
而浴室里的程等,他缓缓起身,打开了淋浴,没有脱衣服就这样站在下面,开的还是冷水。
手机还静静躺在洗手池里,屏幕已经熄灭。
一个小时后,浴室门被打开,昏昏欲睡的魏莱掀开眼皮看去,只见程等穿着睡衣出来了,头发还在滴水。
额~胸前的扣子有一个没扣上,大片肌肤露出来,隐约还能看到胸肌……
魏莱赶紧闭上眼睛,“你怎么不好好穿衣服?”
程等径直走过去,看了眼紧闭着眼睛的姑娘,没有犹豫,直接掀开被子上床。
身旁床垫突然陷下去,魏莱猛地睁开眼睛。
程等已经躺在自己身边了,侧躺着,跟自己面对面,距离很近。
“你干嘛?”
魏莱往后退,防贼似的防着他,还伸手把被子往自己怀里扯,脚也伸过去踢他。
可无论自己怎么做,他都不动,就只是盯着她。
魏莱直视他的眼睛,这才发现他双眼异常的红,她收回自己的腿。
“你睁着眼睛洗澡?”她问。
程等闻言笑了下,“洗澡当然得睁着眼睛了,闭着眼睛怎么洗?”
“我不是这个意思,”魏莱解释,“我是想说你的眼睛很红,就像溺水一样。”
“没事,可能刚刚进水了,我用手揉过,所以红。”
程等在出来之前就收拾好了所以情绪,他本就很会隐藏自己,所以魏莱并没有发现异常。
魏莱实在太困了,她伸手把刚刚自己用来擦头发的毛巾扯过来盖到程等脑袋上。
“擦擦,你的头发还在滴水,把我的枕头都弄湿了。”
程等不动,魏莱只好把毛巾裹在他头发上,帮他擦。
可擦着擦着,她发现了个搞笑的事情。
因为毛巾是白色的,此刻裹着他的脑袋,他就像个阿拉伯人,魏莱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程等问。
“你好像那种阿拉伯人,还是非常有钱的那种石油大亨!”
程等:“嗯?”
“你看过去年的世界杯吗?举办国的小王子就是你这种造型,可爱!”
程等失笑,“可惜我不是王子,也没有石油。”
“你不是有地吗?那么多房产。”
魏莱看干得差不多了,收回手,但没有把毛巾拿下来。
“我要睡了,好困!”
或许真的是太困了,又或许是有程等在身边她很安心,没过几分钟,她就睡着了。
程等近乎痴迷的看着她的面容,她似乎是侧着不好睡,翻了个身,平躺着,露出了令他呼吸困难的右耳。
他小心翼翼伸手触碰她的右耳,手指都在颤抖。
魏莱在睡梦中感觉到痒,动了动,手往旁边挥去,手背碰到了程等裸露在外的胸膛。
程等趁机握住她的手,把人往怀里带,一只手伸到她脖颈下面,给她枕着,一只手拿过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季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