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潆和南安太妃不过宴会上见过几次,交情不深,此刻问起卫若兰的婚姻,定是要给哪家小姐说媒了,她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些红楼梦索隐,有推测说史湘云和卫若兰定亲,是南安太妃做媒牵线,林潆并非讨厌史湘云,也不在乎门第出身如何,但各种索隐都推断说卫若兰和史湘云成亲后虽过了一段恩爱日子,却英年早逝,林潆身为其母,如何能让儿子再走上这条路,遂笑道:“多谢太妃关心,不瞒太妃,我们现在还没给兰哥儿相看亲事,皆因他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出现了一个赖头和尚才治好了他,那和尚说兰哥儿命里还有一劫,不宜早娶,方可无恙。事关孩子性命,我们不敢大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赖头和尚在书里出现过几次,她根本没见过,不过是拉了那和尚出来当挡箭牌而已,南安太妃总不至于为了这个亲自跑到卫家找老太太求证。
贾敏和林潆坐在一桌,听得这话,想起七年前黛玉忽然昏迷不醒,也来了一个赖头和尚要化她去出家,被菁玉斥责了一通方才走了,当时林潆又不在场,如何知道赖头和尚,便信以为真,说道:“怎的那和尚也去过妹妹家里?七年前慧姐儿突然生病,药石无用,突然来了个赖头和尚要化她出家,我和老爷如何舍得,就打发了他。”
南安太妃原本不信林潆之言,没想到贾敏也如此说,便信了七八分。
林潆当然知道这事,笑道:“那赖头和尚是个得道高人,说的话虽不中听,倒有几分本事。那和尚真真可厌,要不是顾忌着他,我早央求太妃给我儿说一门好亲了。”
南安太妃还能再说什么,只得笑了笑作罢,另看他人给史家做媒。
卫家出孝已有一年多了,贾敏见林潆再没提过和离之事,也就不在这上头劝解她了,能自己想明白了最好,卫若莲偶尔提过一嘴,说父母现如今除了那些她听不懂的事情,什么机械科技之类的,很少再说别的话。从卫若莲所言不难得知,两人已是貌合神离,只要林潆不再闹着要和离,林海贾敏也不再劝解她了。
除服礼后,水溶从书房搬回了卧房,晚间依旧在窗下睡榻休息。
菁玉愁眉苦脸地道:“昨儿晚上太妃耳提面命,要我早些生孩子,眼瞅着我的逍遥日子马上就快结束了,你还是快出门浪去吧,好让我也消停会。”
别说菁玉了,水溶前几天也被太妃说了一通,自是理解菁玉的情绪,温言道:“再过几天明玉成亲,好歹等过了他大喜的日子,他考上状元我没能亲自恭贺,这回可不能错过了。”
水溶和明玉关系不错,等明玉成亲后再走不迟,菁玉没有二话,两人各自休息不提。
菁玉这几天累得狠了,次日便起晚了,水溶早已不见踪影,紫菀端水进来伺候菁玉梳洗,笑道:“王妃醒了?”
“王爷呢?”菁玉伸个懒腰,随口问道。
紫菀掩唇一笑,回道:“王爷进宫面圣了,说晌午不回来。吩咐小厨房做了您爱吃的皮蛋瘦肉粥,已熬得差不多了,等您梳洗完就能用饭了。”
菁玉心不在焉地洗了脸,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紫菀梳头,心思却早飞远了,她在推算今年会发生的事情,黛玉今年十岁,原著里这一年发生了不少事,秦可卿会死,九月初三林如海去世,接着元春封妃,明年就该修建大观园了。
现在虽发生了不少变故,但宁国府之事没有人插手干预,想必秦可卿仍旧会死,只是林海已经来京城四年了,不在扬州,身体康健无病无灾,如果没有得罪庆熙帝,想来应该也不会出事。但她记得贾府前些年还了欠国库的八十万两银子,贾赦的爵位提了一级,但贾府为此大伤元气,内囊差不多都被搬空了,却不知还不会为了元春省亲修建大观园。
早饭后菁玉去给太妃请安,闲话没几句就扯到了子嗣上,菁玉只能装模作样,低头脸红害羞,再说些漂亮好听的话来搪塞应承,她算是理解贾敏嫁到林家七八年没生孩子被他人耻笑说嘴的心情了,她可以不在乎,但古代女子以生育为首要任务,其中辛苦心酸可想而知。
天黑之后水溶才从皇宫里出来,临睡前对菁玉道:“明玉成亲之后,我要去一趟江南,你随我一同去吧。”
菁玉这几年的活动范围就是王府,再大点就是京城,早想出去逛逛了,而且出去了就不用听太妃唠叨了,十分干脆地答应了水溶的邀约,尔后诧异道:“去江南定是有事,是皇上吩咐的?”
“皇上派我微服南下。”水溶点点头,其他不该说都没有说,庆熙帝登基至今不过半载,江南局势不稳,盐税和织造贪腐严重,让他去江南走一遭,且给了密旨,如有必要,可先斩后奏。
此事关乎圣旨,菁玉知道不能多问,反正她也没兴趣,喜滋滋地道:“终于可以出去了,这几年关得人都要发霉了!咱们去不去姑苏?”苏樾以病重为由辞官回乡已有三年了,妙玉也能回家与父母团聚,若经过姑苏,自是要上门探望,李若还在蟠香寺,她们有四年没见了,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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