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谜摊子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已经解到九十五道谜语的小姑娘身上,没有人留心菁玉什么时候消失不见,菁玉悄悄跟在赵弦后面,在人群中穿梭行走,她脚步轻盈悄无声息,一路跟踪赵弦到长街尽头一处人烟较少的酒楼方才停下,这里游人较少,菁玉不方便隐藏自己,也不能就这么一个人进去,就藏在酒楼对面巷子的阴影里,等赵弦从酒楼里出来。
那酒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饕餮楼,以美酒美食著称,虽然不在繁华地段,生意却一直长盛不衰,三楼方向更好,是个赏月的绝佳所在,有些好清净不喜热闹的人就在三楼雅间饮酒赏月。菁玉抬头,只见三楼最边上的房间窗户大开,一道人影临窗而立,手持一壶一杯自斟自饮,月色清辉之下,映照出那人如美玉一般的面容,双眸炯炯似寒星,不是水溶却是哪个。
没料到竟在这里看到了水溶,菁玉有些意外,联想到赵弦是个断袖,便不由猜测赵弦急着过来可能是为了水溶吧,正这么想着,果然看到窗口多出来一个人影,正是赵弦。
赵弦挡住了菁玉的视线,她看不清两人此刻是何表情,不到片刻忽见水溶离开了窗户,赵弦紧跟过去,菁玉看不见听不到,索性绕到饕餮楼旁边的巷子里,施展轻功跃上房顶,再飞身至饕餮楼屋顶,停在水溶赵弦所在的房间上面,她知道水溶会武功,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武功再高也有限,内力还没高深到能察觉到她的动静,菁玉对命轮教给自己的武功还是很有自信的,小心翼翼屏住呼吸,揭开一块瓦片,恰好看到两人的身形,屋里的对话清晰地传到菁玉的耳朵里。
“爷疼你那么多年,你对爷不理不睬,反倒跟林家那小子黏黏糊糊卿卿我我,你们成相好的了,你把爷当什么了!”赵弦的声音泛着怒气,冲天的酸气让屋顶的菁玉一阵阵恶心,林家那小子说的就是她哥哥明玉了,明玉和水溶相熟,回京之后时有来往,水溶文武双全人品端正,林海也是很支持明玉和水溶做朋友的,在赵弦看来竟是水溶和明玉勾搭成一对,喜新厌旧抛弃了他,菁玉不禁有点纳闷,水溶不是说他有心上人了么,难道那“心上人”是个男的?
菁玉在上面看不清水溶的表情,只听到他用冷硬的语气道:“我跟谁交朋友,好像还轮不到安郡王来干涉吧,郡王以为你是我什么人,连我的私事都要指手画脚了?”
赵弦疾步上前似想抓住水溶的胳膊,水溶身形一闪已至窗边,菁玉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只听赵弦讨好似的笑道:“好兄弟,别生气嘛,我只是喜欢你喜欢得紧,看到你跟别人走得近心里不舒坦。何况你也知道林如海那老东西没眼色,我看不惯林懋那臭小子,你想跟他继续也行,别丢下我啊。”
“够了!看来我以前给你的教训还没够,你听清楚了,我水溶不搞你们那一套,我喜欢的人是这全天下最好的女子,你以后再跟我说这种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水溶不耐烦的声音里透着极度的厌恶,菁玉听得清楚,为水溶默默点了根蜡,原来是基佬骚扰直男,听说水溶这几年都在外地甚少回京,说不定就是为了躲避赵弦的骚扰,再听赵弦辱骂林海,菁玉握紧了拳头,你就骂吧,等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忽听屋里一阵动静,接着“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声传入了菁玉的耳朵里,不用看也知道是水溶扇了赵弦一耳光,听那声音,力道还不小,然后一阵风声,水溶从窗户里跳了出去,赵弦咬牙切齿恨恨地自语道:“水溶,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爷脚下求我!”
菁玉不禁脑补,求什么,求你上了他么,嘴角弯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赵弦啊赵弦,且让你得意着吧,你的好日子马上就到头了。
菁玉趴在屋顶,很快看到赵弦从饕餮楼出来,安郡王府的下人在门口牵了马车接他,赶着车向安郡王府驶去。菁玉用帕子蒙了面,施展轻功在屋顶上飞身而去,落在路边无人处静等马车路过,待马车经过之时,骤然飞身而至跳上马车,同时点了那车夫身上大穴,顺手将他推下了马车。
赵弦听到动静,掀开帘子探出头来,忽然胸口膻中穴被点,视线里依稀看到一个蒙面少女,就因心脉受阻供血不足而昏倒过去。菁玉换了个方向,赶着马车来到城东一处僻静的所在,勒马驻足,进入车厢抓起赵弦的右手一拧,就将他手腕的关节卸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赵弦从昏迷中清醒过来,马车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面容,赵弦张嘴欲骂,先发出来的却是一声惨叫,然而,喉咙倏然被点,那声惨叫便被扼杀在嗓子眼里,菁玉不停手,接着就卸了赵弦的下巴,然后是另外一只手,两只脚也没放过,从头到脚统统给他弄脱了臼。
诬陷林海,途中刺杀,下毒,赵弦的所作所为都想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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