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和荣誉而战,可以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不惜生死的迎难而上,可是能明确知道敌人在哪里的激烈厮杀和找不到敌人踪迹的隐身较量,那完全就是两码事。
敌人的刺骨威胁实实在在地笼罩着你,明明身体的感觉告诉也你他就在隐藏在附近的某个角落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下一刻就要猛扑上来把你撕得粉碎。但你举目四望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捕捉不到,自身硬是憋着一把劲没地方使,那种恐惧和无力的感觉,能把思维正常的人都逼疯。
内陆这批精锐的战士觉得自己应该首先做出点什么,如果未与敌人全面开战,部队的气势就被对方牢牢压制住,那最终失败的恶果就不难想象。当然他们也没有盲目的到处乱动,这样只会自乱阵脚让敌人有机可趁。内陆的战士们皆握紧兵刃扣紧盔甲,背对背如同八爪鱼的八根触手般紧紧的依靠在一起,睁大双眼密切地扫视四面八方的动静。现场肃杀沉闷的气息凝聚,潜藏在团队中的弓弩手,亦张弓满箭把注意力集中到顶点,皆尽做好了一有不对便立即放箭射击的准备。
树林中短暂的宁静,就如同穿越了亘古永恒的时光那般漫长悠久。这是暴风雨肆虐前的宁静,地震海啸爆发前的阴沉,所有人都在做着试图把身体的最佳状态唤醒,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惨烈冲击。现时任何的疏漏和侥幸,都会轻而易举地葬送点队伍的生机。
“啪!”就在这时,一个衣着怪异,浑身涂着灰暗迷彩的人形生物,手里扯着根枯死的藤蔓,外表荒诞不经的从树木上方掉了下来。瞧着好像是捉错了绳索,移动的时候藤蔓突然断裂了。
“额!这...”那人吃痛地揉着屁股腚爬起来,见面前严以待阵的内陆人大部队,正集体一脸错愕地望着他,那人也遽然怔住了,一时间两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后,大伙就听树顶上有斥责的声音传来:“旺财,你丫脑袋都在想什么,看着枯死的藤蔓也伸手抓,怕这么高摔不死你是吧?”
愣住的旺财听到队长的训斥,慌忙把尴尬惊惧都丢到一边。他讷讷地挠挠头,招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回答道:“不好意思啊,队长!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再给我一个表现得机会。”说完,旺财觉得自己突然掉下来吓到敌人也挺过意不去的。于是应付了队长,旺财又老实诚恳地向表情诧异的内陆人说了声:“抱歉!”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
“日!抱歉你个头啊,给我射死这混球。”被旺财一身非洲土著装扮惊吓到了的内陆人,他们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张弓放箭。
“咻!咻!咻!”上百把架好的弓弩,立即松开弓弦。密密麻麻地箭矢迅速分成两拨,一半朝旺财的落脚点射去,一半向出声的树丛掠去。傻愣的旺财被内陆人铺天盖地的打击,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进了一块巨石的背面里,总算差之毫厘地躲过一劫。但他的队长却没这么好运,只见数十根箭矢接连没入旺财所指引的树冠以后,一个高亢如云的嚎叫声,猛地响彻了整片阔叶林。
“旺财,你个二笔!你给老子记着。噢,哥的菊花中箭了...”
在树林里神出鬼没的东林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摸到了内陆人的头顶上。随着这帮内陆人弩箭的快速放空,变得有恃无恐的恶棍们迅速跃下树干,猛地朝暂时丧失远程攻击力的内陆队伍中袭去。
一瞬间,宁静的阔叶林里喊杀声四起,几百个周身涂得黑不溜秋的怪人,提着铁棒直接从半空中一跃而下,犹如猛虎扑食般击破内陆人脆弱的防线,勇猛地杀进了敌群之中。毫无预料的内陆战士被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部队连成队的反抗都没能组织起来,便在东林人连续不断的袭击下,给冲撞得阵脚大乱。上千人的内陆队伍没使任何有效的抵御手段,仅一照面就给人分割成了支离破碎的拼图。现场一个打几个,几十个围殴一个,一群人老鹰抓小鸡似的到处乱窜…等等什么样的情形都有。战圈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乱斗成了一团,大家也顾不得什么阵型方队,全都混杂在一块相互杀得难解难分。
接连不断地有人被重重打倒在地,也接连不断地有强人冒头,在战场里所向披靡地杀进杀出。思维灵活的内陆战士,爬上高处放眼整片阔叶林,当他们注意到许多兄弟莫名其妙地让东林人迂回侧击,败在他们巧妙的联合协作和机关陷阱下,又或让东林人利用战术穿插,借力打力的手段,使自己人在视线被阻挡的短暂瞬间,出手误伤了己方的兄弟。这些思维敏捷的内陆战士,皆对这些狡猾凶恶的敌人憎恨到了极点。
山岳和树林是西南人的后花园。他们熟悉到不用任何沟通算计,就能轻而易举地玩出许多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花样,借由对手和自然的力量,把局势和战斗的节奏牢牢掌控在自己的的手中。这是他们天生的本事,也是他们生存的智慧。
尽管被安排来埋伏西南人的部队,都是内陆精挑细选的优秀战士。他们披挂优质的战斗装备,有良好的身体素质,一定的战斗经验,也经受过许多虚拟战场和实战演练的考验。可惜找错了埋伏的位置和让人看破阴谋布局,是他们战术战略上的一大失误,这不是简单靠人员素质和数量就能彻底弥补的,一个环节的错漏便可能会断送掉整场战争的前途。
旺财同志,热血沸腾地拼杀在于手脚忙乱的内陆人之中。这货别看他外表愣头愣脑的,但跟人打起来下黑手、耍诡计那可没有半点的含糊。往往这边跟别人打得大开大合,畅快淋漓,他回头忽地就撩起“断子绝孙腿”或者“无敌剪刀手”阴损无比地插向别人裆部及双眼,这种前后反差极大的战斗方式,每每总能让旺财同志收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而跟他厮斗得内陆人则纷纷倒了血霉,全捂着蛋或双眼在战场上疼得死去活来。
当然,作为最新一代有“责任感,有担当,又义薄云天,助人为乐”的东林牲口,旺财同志肯定觉得自己是无辜而蠢萌的,他一边阴损狠辣地袭击敌人脆弱的身体部位,又一边温和良善地安抚敌人接近崩溃的心灵。虽然这样搞的作用,无非是让被他阴到的内陆人更加的痛不欲生,但是好歹也表达了自己的一份赤诚的心意不是。
“什么,你要感谢我体贴入微,呵护备至的关怀,颁发感动赤炎的“年度十佳优秀青年”给我?”旺财侧耳到低声咒骂的内陆伤员嘴边,装作若有其事的叫嚷着。然后,他直起身子好像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如同小女人撒娇般又撩起一脚猛烈地踹向内陆伤员的裆部,很义正言辞地拒绝道:“那怎么可以呢?身为马赛克主义的接班人,XX资源共享精神的继承者,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跟我客气,同志!”
可怜,再次被踹翻的内陆伤员:“啊!!!”
“啊!啊!啊!碎啦,碎啦,全碎啦!”无数撕心裂肺的惨叫,惊起了大群栖息在阔叶林中的“贱嘴”乌鸦。它们集体扯起那破风般的大嗓门,低空盘旋在众人头顶上,怪声怪调地嘲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