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那个暑假,舒建国跟我妈离了婚,我妈带着我搬到了清县,外公在那里给我妈留了一套房子。
整整两个月,我妈的情绪都不正常,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尿急跑去上厕所,看见她前脚走出厕所,我没有多想就推门走了进去,然后就看见了那片安安静静躺在洗手台上的刀片。那是那种男士用来刮胡子的刀片。薄薄的一片,轻轻一割就能够把人的那些脆弱的血管给割断。我顿时吓得尿都缩回去了。那天晚上,我看见了我妈的眼泪,她那么强悍的一个人,一个人都能把一个衣柜挪回来,那天晚上她抱着我哭了好久,我身上的睡衣湿了一大片,她说:“如果不是还有你,我早就一刀子抹了脖子了,你说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你这么不争气,我又有什么盼头啊。”那时候我在心里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给我妈争点气,所以一个暑假都没有怎么出过门,连网瘾犯了也只是在家里用那台卡得跟蜗牛似的的笔记本打俩小时游戏。韩飞打了不下一百个电话喊我出去玩我都拒绝了。
只是暑假实在是太长了,长到把我的壮志雄心磨得干干净净,一到学校就像只脱缰的野马,这里折腾那里折腾。玩的时候一点也记不起新市的那头有个盼望我的妇女叫乔艳梅。
为了生活,我妈拿出所有的积蓄开了个饭店,我被她理所当然地拉去做牛做马。
然后韩飞就找来了。
那天我妈店里的装修刚刚搞完,我妈要我帮她把店里收拾收拾,还真的只是“收拾收拾”,大概到下午五点左右的样子,我才累死累活地忙完,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冲个澡,这汗臭味,灰尘味还有热浪味加在一起真叫人有得闻。拉下卷闸门,我矫情地打起太阳伞准备回家。
我在小区门口看见了韩飞,那货正靠在电线杆上,闭目养神,旁边的大树正好帮他挡住了阳光。要不是认识他,我还以为他是在上班呢?不过转念想一想,哪只鸭穷成这样,这时候就开始上班?
他见到了我,挑了挑眉:“哟,就这么几步路,你还打把伞,至于吗?现在太阳要赶回家吃饭,才懒得晒你,你矫情个什么劲啊。脑子摔坏了吧你。”我直接一脚踹他小腿上,黑色牛仔裤上留下了一个极其不雅的鞋印:“滚你丫!再说一句老娘撕烂你的贱嘴!你还真不怕死啊,我家附近也赶来溜达,被我妈看见了你就惨了,告诉你,她那个是你把我带坏了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有几次还变磨刀边念叨你的名字呢。”
他拨了拨自己的刘海,一副贱得天下无敌的样子:“哈哈,原来我在你妈心里的地位这么高啊,她老人家还天天念叨我。”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闻见我一身汗臭味吗,我要回家洗澡,受不了了!”
他还是嬉皮笑脸地说:“没事,我不嫌弃你。”我又踹了他一脚。
“哎呦,淑女点会死啊,本少爷明天就要走了,给我留个好点的印象有那么难吗!”
“什么?明天就要走!那你今天才告诉我,还当我是哥们吗你!”说完,我揪着他的衣领低声吼。
“我这不是专门来跟你告别吗,看不出舒乔大小姐还可以干那粗活,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他嘴角有习惯性地挂起那抹讥讽的笑容。
“你以为我是你啊,只会出卖色相。”我犯了个白眼,“告别的话找你那些女朋友告别就行了,找我干嘛。”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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