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遭逢晴天霹雳。
“什么?你说你哥死了?怎么可能?你是听谁胡说八道的?”
何大清面色陡变,勃然大怒,正欲训斥何雨水是在胡言乱语,臆想傻柱已死。
何雨水望了他一眼,面色苍白。
“是南城派出所的李队长说的!”
“派出所?李队长?”
何大清踉跄一步,险些摔倒。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真的!”
“傻柱只是失踪了,他怎么会死,怎么可能死掉!”
何大清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精气神,摇摇晃晃地绕过何雨水,走进了自己的家门。
三年前,张寡妇诞下一女,搬回了后院居住,何大清便与白寡妇及其三个儿子一同搬回了中院。
看到他两手空空地归来,白寡妇脸上怒意顿生,正要开口责骂,却又瞥见何大清脸上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怏怏不乐地走到了一旁。
“不就是死了个儿子嘛,摆出这副死人脸给谁看?”
何大清坐在炕上,给自己倒了一碗水,颤颤巍巍地喝了起来。
傻柱死了,他唯一的儿子死了!
多年以来,白寡妇也不愿为何家再添子女,现如今他自己是否还能生育,还是个未知数!
何家,恐怕真的要绝嗣了!
喝完一碗水,何大清已是涕泪交加。
“傻柱啊,我的傻柱!”
他的哭泣声虽小,却极为哀切,甚至连外间的白寡妇听到后,也忍不住心生恻隐,走进来劝慰道。
“大清,人都走了,你就别伤心了,日子还得过下去!”
前院,阎家!
五年时光,阎解旷已在轧钢厂工作五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阎解娣高中毕业后一直在家帮忙,如今找工作十分困难,她每天在家协助三大妈洗衣做饭,缝制鞋子补贴家用。
至于她的婚事,也因故耽搁下来,似乎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心仪对象。
此刻,一家人在享用晚餐。
熬过了三年的困苦时期,阎家的生活状况改善了不少,餐桌上摆放着一碗杂粮馒头、一碗猪油渣炖白菜、一碗炒豆角,还有一碟腌菜。
三人默默地吃饭,自从阎家一年之内连丧三人之后,一家人之间的交谈就少了许多。
阎解娣忽然抬起头,看向阎解旷。
“哥,傻柱死了!”
阎解旷大口嚼着手中的杂粮馒头,头也没抬,淡淡地说了一句:
“死了就死了,关我什么事?”
他每日忙于工作,疲于奔命,哪有闲工夫去关心傻柱是死是活?
毕竟这小子失踪五年多了,生死与否对四合院并无太大影响。
阎解旷的话音刚落,三大妈并未作声,作为四合院的老住户,阎家与何家的关系实则微妙复杂。
阎阜贵的父亲和何大清的父亲当年情同手足,但阎阜贵与何大清之间关系平平,到了傻柱和阎解旷这一代,两人之间更是鲜有亲近之时。
这便是那位老者所言,亲情难以逾越三代之隔。
** ·
中庭,贾宅。
秦淮茹正与八岁的小当一同进餐。
五年光阴荏苒,她风华依旧,小当也逐渐成长起来,生活虽非富足显赫,却也算安稳度日。然因其勇斗李副厂长之事,在坊间传为佳话,却也让男子们对她敬而远之,对此,秦淮茹倒也怡然自得。
“娘,他们都说,傻柱他没了!”
用餐之际,小当突然开口。
“傻柱是谁呀?”
“傻柱!”
秦淮茹手中筷子一顿,愣神数秒,久远的记忆中浮现出这个名字。
五年时光,傻柱莫名消失已达五年,邻里间有不少人私下猜测,将连环命案凶手的恶名加诸于他。
如今,竟闻傻柱亡故!
秦淮茹忆及昔日院落生活,常向傻柱求助解困。
又想起初入轧钢厂工作时,傻柱亲自为她打饭,并告诉她遇事可找他帮忙。
更记起遭李副厂长轻薄之时,若非傻柱及时出现,不仅贞洁难保,恐名誉亦将受辱。
秦淮茹轻声叹息,给小当夹了一块豆腐,柔声道:
“你傻柱叔叔,是个好人!”
“好人?”
小当歪着小脑袋,一边品尝口中香嫩的豆腐,一边思索。
“好人怎么会死呢?”
***… …
中庭,易府。
易大妈面容略显哀愁,眼前摆放着一碟清炒苦瓜,久久未动筷。
“傻柱,怎么会死呢?”
曾几何时,易中海视贾东旭为首选赡养对象,傻柱则为备选。
贾东旭失踪后,傻柱便成为易中海的首推人选,易大妈对此并无异议。然而不足半年,易中海离世,傻柱也随之失踪!
现今已过五年光景,突闻傻柱死讯,易大妈却发现自己内心毫无波澜。
“死了,就死了吧!”
易大妈拈起一片苦瓜送入口中细嚼,苦瓜极苦!
犹如她那坎坷曲折的命运。
******
后院,刘家。
“娘,今儿有警察来咱院儿,说傻柱死了。”
听着十五岁的刘光福带来的消息,正狼吞虎咽的二大妈放下手中的二合面馒头。
“傻柱死了?”
在刘海中尚健在时,刘家与傻柱的关系并不融洽,皆因傻柱那张嘴毒辣,爱骂人,骂不过就动手打架。
刘海中那时虽为二大爷,无奈傻柱背后有易中海撑腰,对他毫不买账。
因此,二大妈一家对傻柱并无好感,听闻傻柱死去,她稍感愕然,旋即又大口嚼食手中的二合面馒头。
“死了好,都死了才好!”
二大妈口中嘀咕,她自知并无锻工的天分,入轧钢厂五年,至今仍是个学徒,每日劳累不堪。
对于傻柱生死,她毫不关心,只知道此刻自己得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