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微微扭曲,到底还是没忍住,抽出了墙壁上挂着的鞭子,对着四周狠狠就是一抽。为何不是她,为何不是她?自己是四妃之一的德妃啊,又是皇帝的表妹,予情予理皇帝表哥都应该先临幸自己才对啊!可是如今,一个从没有被她瞧得起过的小小常在,竟然赶在了她的前头,这不是□□裸的打脸吗?单雪几乎都可以想象出,以后那些女人会以怎样的目光嘲笑着自己。
表哥怎么会这样对自己?
不!表哥一定不会这样对自己,是那个【悦常在】,一定是她,那个狐媚的贱女人。
单雪一时咬牙切齿,一时又辛酸凄楚,原本以为今晚是自己与爱郎的洞房花烛夜,她满心的欣喜娇羞,满心的期望爱恋,可如今却都成了一场笑话。扑在那特意置办成大红色的喜床上,单雪当真是恨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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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苏海棠露出惊讶的神色,放下手中拿着的书册,疑惑的问道:“前两日看着还好端端的呢?怎么会病了呢?”
若说,病的是单德妃,苏海棠还有几分相信,大约是她忍不住面子,求点皇帝怜爱什么的。可是病的偏偏是那位沈贵人,苏海棠记得,这位可是还没有侍过寝的吧。这么一病,可就错失了最佳获得圣宠的时机了,待以后再想要复出,皇帝许是连这个人都记不得了。
“听说是夜里着了凉,感染了风寒。”寒露把自己得来的消息,全部告诉了主子:“风寒有传染性,皇后已经下令封了她的院子,让她好生静养。”
苏海棠闻言沉默了一瞬,方才叹了口气,说道:“你备些上好的药材,一会儿让小越子给沈贵人送过去。”
寒露点点头躬身说了声:“是!”
【浓露阁】
沈寒霜半靠在引枕上,眼神冰冷冷的看着头顶的帐子,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有轻巧的脚步声响起,沈寒霜转了下头,淡声问道:“是谁?”
“小姐,是【漪萱殿】的珍昭仪,她听说您病了,特意遣人送了药材过来。”
“珍昭仪?”沈寒霜的脑海里隐隐约约的出现了那个人影儿。
不过她也就在觐见皇后那日,看过后宫的嫔妃们,人多,也没记住谁是谁!
不过对她来说,谁是谁,根本无所谓。
“是啊!就是那位生了小公主的珍昭仪,听说这位宝笙公主极得皇上喜爱呢!论其宠爱度,怕是连淑妃娘娘的二皇子都不能够相比呢!”
丫鬟把手上捧着的,堆的老高的礼物盒子,放在了桌面上。上好的各种药材满满当当,还有熊胆虎骨雪参等珍物……这份儿礼物,算是极其厚重不凡了。
沈寒霜把珍昭仪、宝笙公主两个名字,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漠然的移开视线——
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冷若冰霜,不如说是:心如死灰。
这是一个已经对生活和生命完全绝望的女子。
她进皇宫只是为了——静静等待死亡。
***
这一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吃饱喝足,没事儿干的宝笙公主殿下,嚷嚷着要去找惜月姐姐玩儿,苏海棠被她闹的没有办法,只能妥协。换好衣裳,娘两个也没升捻,直接步行前去。【漪萱殿】和【泽穆堂】中间隔着好几条宫道,想要绕近路,就需要穿过一片园子,宝笙倒腾着自己的两条小胖腿,向个刚出笼的小鸟,扑腾腾的往前跑。害的微瑕和小越子两个顶紧张,一个叫着:“殿下慢些”一个叫着:“小祖宗啊,别摔着啊!”
非常,乌鸦嘴的,宝笙腿一绊,跌了个狗□□。
苏海棠:“……噗嗤”
怎么办,好搞笑哦!
宝笙——不哭!
十分坚强的自己站了起来,宝笙公主把两泡胖泪珠而憋回去,继续咋呼的往前去了。
微瑕:“……”。
小越子:“……”。
殿下真的好坚强呢!连摔倒也不用人扶,还不哭。恩,真是个好孩子啊!!!两人十分感动的想着。
所以说:肉多也是好处哒,起码摔了会比较不疼。
苏海棠摸着下巴,觉得自己摸出了事实的真相。
“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勾引皇上。”突然地,一道女子的哭声在不远处响起,苏海棠一愣。寻声望去,这才发现声音传来的地方是在一侧假山之后。
“主子?”寒露扶着苏海棠轻轻叫了一声。
“去看看。”苏海棠挑了下眉头,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