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的那个高中,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在那里读,是传说中的“贵族学校”,楼藏月能进,是靠优异的成绩。
而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多了,生活自然比较丰富,今天这位少爷赞助了一批运动器材,明天那位小姐升级了钢琴教室的钢琴。
有段时间,还有人天天请全校师生下午茶,每天都是知名品牌的甜品奶茶,楼藏月都吃胖了好几斤。
比起花里胡哨的东西,楼藏月真情实感地感慨过,吃是最实用的,他们午餐吃得早,下午放学晚,西五点那会儿,是真的挺饿的。
就是忘了,是谁赞助的?
“在看什么?”闻延舟回头,“还不上车?”
楼藏月收回目光,坐上车,关上车门,这次就是朝酒店开去。
两人大半路都没说话,首到快到酒店,闻延舟才开口:“别以为一顿饭,就真能还我帮你解决这么多麻烦的人情。”
眼看糊弄不过去,楼藏月只能问:“闻总还想怎么样?”
闻延舟却风牛马不相及地问:“后来为什么不跳舞了?不是专门学过?”
是学过。
那时候的楼家,算小有家底,她们三个姐妹有什么兴趣爱好,楼父和楼母倒是很愿意花钱供她们去学,楼藏月学的就是古典舞。
闻延舟见她没有回答,就嘲弄:“因为商时序走了?”
楼藏月一愣,看向他。
西城冬天再冷,都不如他这会儿的眼神凛然,“他不在你不跳,这话不是你说的?”
换成别人说这句话,楼藏月可能会怀疑对方对自己有什么心思,盯着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但要是闻延舟,楼藏月更觉得,他盯的人是商时序。
上次在水城,她就感觉出闻延舟对商时序有很重的敌意,没想到重到这个地步,连一件关于商时序的小事都没逃过他的眼。
她斟酌了一下,解释:“高二高三学业重,没有时间学,大学是在外地读,也没机会再学,再往后,我家里出事,我进碧云工作,更没那个空闲,自然而然就放下了。”
这个解释,看似否认自己不跳舞了跟商时序有关系,但细想,她也没有明确说跟商时序没关系。
她玩文字游戏呢。
闻延舟扯掉了领带,眉眼染上薄戾,说他身边的女人多,她身边的男人就少?沈素钦,柳厌,商时序。
车子驶入隧道,车厢内忽的暗了下来,男人问:“现在还会跳吗?”
“闻总问这个做什么?”楼藏月不明白,闻延舟道:“真心谢我,谢礼就由我自己选。”
楼藏月提防他说出“把你自己送给我”这种话。
但他现在好像没有往那方面想,提的要求是:“跳舞给我看。”
楼藏月万万没想到:“……跳舞?”
闻延舟轻呵:“又没让你到餐桌上跳,怕什么?”
“……”不是怕,是他这个要求,出乎她的意料。
她很多年没跳舞了,不是很想答应。
但闻延舟最会的就是借题发挥,她要是不答应,谁知道他换一个要求会是什么?而且她不答应,他就更有理由找她的事了。
楼藏月轻轻咬了一下舌尖:“什么时候?”
“周末。”
“好。”
随着这声答应,车子开出隧道,路灯的橙色光线铺了一路,像没有尽头那样不断延伸出去。
不多时,他们到了酒店,楼藏月打开车门下车,没有等他,自己快步进去。
她走进大门,没听到他跟上来,按电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门外己经没有闻延舟的身影。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