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推,周沐蓁后跌了几步,终于是稳住了自己,没有直接坐到地上。她喘着粗气,虽说好歹是保持了些形象,但是身心上的疲惫和恐惧让她只想着赶快逃跑。却不料那高大的蒙面人竟是一把扯下了面巾,单膝跪下道:“见过少主!”
这么一来,周沐蓁倒是愣了,环顾四周见院落还是原来那般寂寥,突然有些后怕,不知国公府的暗卫是否会在附近。她没有多说,从地上爬起来,回了平姨娘的房间,蒙面人见状也跟了过去。
关上门,周沐蓁看着面前比她高了两个头,却低着头以示服从的人,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那黑衣人的“少主”两个字她便知道她触碰到了一桩大事。与江湖有关,而且是对她有利的事——她承认她确实很功利,若是她真的是什么少主,那么她便有了资本,至少是安稳活命的资本。
“在下莫盛,方才多有得罪,望少主见谅。”那人看着周沐蓁脖子上的血痕,低头道。不过却无多少恐惧的成分,他可以看出来周沐蓁不是暴戾之人;周沐蓁也能从他的一言一行看出,这个人的身份不低,对她道歉已经是不易。只听他道:“您的武功套路便是本门派的基本特点,出拳规则更是与圣姑出奇的一致。这么久了,我才发现之前竟是认错了人。”
“认错人?”周沐蓁奇道,莫非他们早就盯着这儿了?
“是,按年龄来看,我们一直都以为三小姐是少主。”莫盛回答,“却因三小姐与嫡系关系极好,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看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周沐蓁被这个荒谬的原因逗笑了,道:“三妹妹是正经的嫡出,受宠不已,这样娇贵养大的怎么会是平姨娘的女儿?你们也太……”
不料,听了她的话,莫盛竟是皱起了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重复道:“平姨娘?”
“怎么了?”周沐蓁瞪大了眼睛,她接触的秘密似乎彻彻底底的……弄错人了?她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的武艺就是平姨娘的遗物给我的啊。这里就是她生前的屋子。”
“……竟然是这样。”莫盛似乎很震惊,他再一次打开密室的门,走了进去。只见其中并没有她所想象的满目珠宝,反而都是画作。这些画没有用细腻的颜料上色,大多只是随意勾勒,但是将每一个神情展现的淋漓尽致,用焦墨画出来的线条并不流畅,但在雪白的纸上却是异常的清晰。
每一张画的主角都是同一个人,从襁褓中的婴儿到笑得天真的小女孩,又到眉清目秀的少女——赫然都是她周沐蓁的样子。她细细地看着,后面的画甚至有她及笄前后亭亭玉立的样子、还有新婚时凤冠霞帔的场景……
她抚摸着墨迹,墨的品质低又如何?焦墨勾勒又如何?她甚至能透过画中小女孩手中的手绢看到平姨娘的笑靥;甚至能从画中新嫁娘的眼神中看到平姨娘想象中的那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每一笔都刻着母亲的爱,或许平姨娘根本见不到她几面,但她便可想象出她的一颦一笑……
周沐蓁的眼泪滚了出来,只听莫盛道:“你使着我们的功夫,画上的人又都是你,那么这位平姨娘便是圣姑没错了。”
她没有抹去眼泪,抬眼看着莫盛道:“她在这儿生活了那么多年,你们都没有保护过她?她既然是什么圣姑,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受苦?”一个如此身份不凡,还惊才绝艳的女子,临死时竟是病痛缠身,面黄肌瘦,没有上好的药物,没有亲人的陪伴……那会是怎样的心情?
莫盛面对她突然愤怒的态度并没有生气,毕竟面对这样的场景,即使是一个陌生人也会觉得心中难受。他道:“圣姑与我们断了关系,不愿意和我们再联系,也不知道我们定期派人过来。但她藏的很深,我们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也没有她的消息,只能从蛛丝马迹中证明她还活着。几个月前突然有人来报,说情况不对,不见了圣姑。我们才连忙……”
说到这,他突然停了下来,似乎觉得现在不能跟她讲这么多。看着周沐蓁不满的眼神,他道:“然后才听说她有一个女儿,按她入府的时间来算,我们便以为是三小姐。但三小姐和国公夫人还有大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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