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在侧边拿出电吹风给我。我坐着吹发,他站着挨在椅边,我们都往镜里看,一幅合影呈现于眼前,大家都抿嘴而笑。他惊奇地说,怎么我俩笑着的嘴那么相似啊?我也不害羞,自然地说,我早注意到啦,夫妻相。
吹完发,我转身站了起来,他一把抱着我,我揽着他的颈,深情地注视着他,他给了我热烈的暴风骤雨式的吻,然后他抱我上了床,我躺着,在这安谧的夜里,没有任何干扰,远道而来的我处在恋人那宁静的单身小窝里,是那样的温馨浪漫而富有情调,荷尔蒙的作用,令人心猿意马。我放下了一切杂念和顾虑,闭着眼睛,享受着大全哥给我抚摸所带来的快乐甜美的震颤,任由激情的野马毫无抵抗地在心中在神经在躯体内恣意奔驰。大全哥也越来越不规矩了起来,用身体压着我,先是隔着衣服抚摸我的敏感部位,后又一边吻着我,一边用单手自上而下一粒一粒的把我的纽扣解开,我没有抵抗与挣扎,相反我仰卧着,双手往头上两边放,做出投降的姿势,放任他的所作所为,想,只要大全哥今晚你愿意坚持进行到底,一步一步往下走,我就愿意让你进入我的身体,奉献我的贞操。他开始解我的乳罩,我挺起胸脯迎合着他,可他并不了解乳罩的结构,不知道解开的窍门,伸手在我背后乱拉扯。他喘着粗气试了几次失败后,回复了理智,象做错了事那样猛然跳起了床,拿起警服,带着满脸通红冲出了宿舍“呯”的一声把门关上。
我静躺着,撩拨起的快意一时难以消退,多少有些失落感,想,大全哥呀大全哥,我们都早已超过婚龄了,二十一世纪啦,对性还那么保守那么理智地压抑,这样好吗?
不一会,门外就听到了指导员的声音,说,小顾,那么夜了还在打军体拳啊?顾管教回答,是的,刚才研读着一本不通透的书觉得头脑发胀就出来了。指导员说,仓内发生打架,我们一起下去处理,走。顾管教回答,好。于是,脚步声就远去了。
我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纽好衣衫起床,帮助顾管教捡拾房间,有序地把杂物摆放好,然后专门打开他的书柜,只见大部分都是专业书,我打开他的文件夹,里面有很多他写的草稿、文摘、书信等,也包括我写给他的纸条。我想,他对往来书信等那么精心保存,足见对朋友的重视程度,大全哥可是一个细心、多情、负责任的人呵,我应该好好爱他,嫁给他今生无怨无悔。
那一夜,顾管教差不多零时才回来,我开了门,对他柔情似水,表露出无限的爱意,为他抖去警服上的水珠,为他擦干头上的湿发,给他献上一杯热茶。我们没有过多的说话,他默默地接受着我对他表达爱意的每一个动作,最后他温柔的轻吻了我,说,你还是回招待所睡觉为好。他又一次把我送到招待所围墙的大门口。
今晚我只能在思念和牵挂中度过,不知过了多久,慢慢地我进入了梦乡,我梦见自己是七仙女下凡,在幽谷中有一处方圆几百米的桃花林,我和大全哥就在开满桃花的林子里嘻戏玩耍追逐着,正当我们玩得最为开心时忽然间桃花林突然消失得无踪无影,天空由原来的青光明媚突变为乌云盖天,地面也变为一片狼藉,而且布满了老鼠和昆虫,大蛇、狮子、老虎从远处向我们冲来,我害怕极了,偎在大全哥的怀里发抖,大全哥说,有我在,不要怕。说完他抱起我就跑,我突然想起自己是仙女,会飞的,于是我就用丝带围着大全哥的腰,想带着大全哥一起飞起,但大全哥是凡人,很沉,飞不起来。那些猛兽追来了,我只好半飘半跑,大全哥全力跟上,到了悬崖绝壁边,我高兴了,这下可以带大全哥飞走了,但大全哥猛拉着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看着追来的猛兽又只好露出绝望的神色,见我毫不犹豫地拉他跳崖,以为双双殉情虽是短暂但也是相爱了一生,也就不用多想顺着我的意思往前跳,经过少许往下沉后我带着他缓慢上升了,终于飞离了那个地方,又见到了青光明媚的天空。
朦胧中我听到了“呜、呜、呜”的警报声自远而近的传来,我睁开了眼睛,醒了,一看表,已过了清晨六点,我起床走出骑楼看过究竟,只见天下着稀疏的毛毛细雨,响着警报的警车蜿蜒着山路而进,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震慑着人们的神经。它在招待所围墙外掠过,后面还跟着几辆,往监仓大门的方向驶去。我想,应该是昨晚抓获了逃犯现正把他押回,这样就好,不用大全哥昼夜伏击挨苦啦,人该撤回来了吧?
早七时要乘过夜的班车离开,我来不及多想,要梳洗一番并捡拾行李,差不多七时了,我打算退房的时候再往顾管教的宿舍门看,只见门开着,我高兴了一刹那心就沉淀了,只见他就站在门口,周围站了很多人,都看着他,他说着话,周围的人都听着,顾管教好象成了英雄人物。我心酸地想,这次来不能相聚,现只能偷看他一眼,他现属于公众的,不属于我的,不见也罢,可失落的我眼睛还是湿润了。
我退了房就上车坐着等候,这时也陆续上了人,都是那些探监的和在生活区居住的,司助和司机也上了车,按响了喇叭在催促。这时司助问一个他相熟的人,说:“今晨警车响,你们是否把那个逃犯抓了回来?”
那人说:“是呀。在合水口,五时多,天朦亮,能见度还很低,跑到河边前被枪伤了小腿,抓回来啦。”
司助又问:“这次又给哪个警官立功啦?”
那人说:“茶中的管教顾大全,就住在招待所背后的,现在还在那里说他的威风史呢,我就是刚才从他那里听回来的。”
司助说:“你听到他说详细些了吗?”
那人说:“听顾大全讲,当时还下着毛毛细雨呢,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有一个人戴着非常破烂的大眼帽、挑着一担没有东西的粪箕行了过来,就快到身边时顾大全打亮了手电筒跃出,问老伯去哪里,那人不敢出声,丢了东西就往闲田、菜地里跑,顾大全紧追着,眼看跑过田地就到了一条小河,若让他跳进河里就不好捉拿了,于是开枪警告命令他停下,可他越跑越快,最后果断地对他进行了射击,打中小腿后他跪在岸边被擒。另一名警官也追了过来,用对讲机报告了指挥部,随后警车开到,把逃犯押回。”
司助满意地点了点头,司机也把车打着了火,响了几下喇叭,就把客车徐徐开出招待所围墙门,上了开往县城的公路。
我静听着他们的说话,没有答声,开车后我眼往窗外看,周围的茶山在往后退,我思绪万千,大全哥越来越出色了,大红人越来越红,这个单位需要他,他舍得离开吗?他虽然表白了爱我,但我觉得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加上根弟年前可以减刑释放,维系我和大全哥爱恋的见面理由将不复存在,人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我觉得有了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