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趴在窗口的桌子上睡觉的时候,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一个身影。
那个时候天气晴好,仲春的天气温度适宜。白兰迷迷糊糊的听着讲台上拿着教鞭的老师对着一张青蛙解剖图指来指去讲解着内脏们是如何让一只小青蛙正常生活下去的。白兰听了一会儿就趴了下去,白色的头发遮挡住眼。他看着窗子外面,天空上的云朵飘过,眼皮慢慢的,慢慢的沉了下去。
然后那个身影就从他面前一闪而过。
金色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浅栗色的头发散落在肩上,身上的白色衬衫里空空荡荡的,制服的外套抓在手里。白兰从桌子上爬起来,抓抓脑袋。天上的浮云慢慢的飘过。有一片云挡住了阳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笑了笑,重新趴回桌子上。
生物课下课的时候白兰刚好睡醒。老师和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了班长和几个同学收拾器具。白兰抬手看看表,离下课已经过了5分钟。他站起来,慢悠悠的晃出去。
正午的阳光刺眼,他半眯了眼,白色的头发张扬的翘着。伸个懒腰,向门外靠在柱子上的人影走去。
他背对着他,制服的外套已经罩在了衬衫外面,却依旧略显单薄。他闭着眼。栗色的头发被风掠起,露出了白皙的,精致的脸。
他悄悄走过去,笑着叫他“小纲。”
纲吉一惊,险些摔了手里的便当盒。他抬头怒视他。后者则是一副好整以暇的笑脸。纲吉一咬牙,把手上的布包塞进他手里,掉脸就走。
“小纲”他跟在他身侧“你去哪?”
“回教室补眠!”他撇他一眼“小纲?谁准你这么叫的?”
他笑眯眯的看着他,并不回答他的话,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朝反方向带。
“喂!白兰!放手!”纲吉挣了挣“你要带我去哪?”
白兰拖着他“天台。”
“所以我说,我要回去”
“去天台一样可以睡。”他看看天“你看,这么好的天气,不晒太阳可不好。小纲,你白的像个女孩子。”
纲吉想回他一句“去死”可还是什么也没说,任他推开天台的铁门,白兰一撑胳膊坐在很高的平台上,伸出手递给纲吉。
纲吉撇撇嘴,拉住他的手坐了上去。
“小纲,今天为什么是粉红色餐布?好像爱心便当,小纲你难道暗恋我吗?”
“少废话!快吃完给我我好回去睡觉!”
“小纲你太伤我心了,我在你心里难道还比不上睡觉?”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事实证明就算是一只兔子,怒了也是会发火的。白兰一边怀念从前那只听话温顺的纲兔子一边打开便当盒,觉得肩膀一沉,扭头,纲吉已经靠在他身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真的这么困?”他咬了一口便当里的炸天妇罗。“小纲你太乖啦,都不会上课补觉的么?”
他看看左手包的很漂亮的绷带。又看看右手上还算丰盛的便当。
“好啦小纲,放学以后我陪你去甜品店,嗯,就上次的那种草莓棉花糖,好不好?”
纲吉醒过来的时候四周围很静,他坐起来,一边的白兰合上手机“你醒啦。”
“现在是什么时候?”纲吉揉揉眼睛,无比冷静的问。
“还很早,你才睡了半个小时。”白兰一上一下的抛着手机“不是都说刚醒的时候人会很迷糊的么小纲,我还想看看你‘迷糊’时候的样子呢。”
“你这辈子都别想!”纲吉站起来掸掸身上的灰,拎起一边的便当盒,装作不经意的问“刚才的信息,是谁?”
“一个朋友,小纲,你吃醋啦?”
“吃你个大头醋!”纲吉瞪他,看见他手上的绷带,不由得软了口气“呐,伤口还疼么?”
“还好。”白兰一笑,跳下来“我回去了,小纲也快点回去吧。”
“白兰。”
“嗯?”
“以后小心点,不要再受伤了。”
“呵呵小纲,我以为你会说以后不要再打架之类的呢。”
“你会么?”
白兰又笑“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跨出一步“对了小纲,今天放学记得在学校门口等我,我请你去吃甜点喔”
“哈?我什么时候答应的!喂喂!”
天台的门被轻轻碰上,纲吉攥紧了手里的便当。
“自说自话的家伙”
白兰把手插进口袋,慢慢转下楼。
小纲真是一个别扭的孩子呐
他又想起每个礼拜的今天,清秀的男孩子从他窗口匆匆走过的身影。
每次每次,周而复始着。
“小纲啊,真单纯”
他抬头笑,弯了眉眼。
纲吉一手支着头,听着讲台上枯燥的历史课程,一边打着呵欠。
昨夜刚睡着就被那个人的电话吵醒,然后爬起来开门。看见左手的血迹怔了一怔。清洗换药大半夜就过去了,其中包括了某人的不老实配合所占去的时间。
然后就差不多早上了,在奈奈醒之前赶走了白兰。又收拾好残局。这才回房继续睡觉。
可是却又不敢真的睡着。纲吉在心里狠狠诅咒白兰一百遍之后听见奈奈叫他起床,这才昏昏沉沉的爬起来。直接导致他差点迟到被风纪委员长咬杀并且一整个早上都在半梦半醒间度过。
说到底,这全是那个自说自话的混蛋鸡精害的!
这是最后一节课了!加油加油!撑下去!—。—
无意偏头时视线猛的定住。
白兰?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左右看看,全班小部分人已经注意到外面的动静。这家伙是白痴吗?!竟然还挥手他伸手扯了几本书向包里一塞,猛的站起来,向讲台上愣住的历史老师一鞠躬。
“对不起老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冲出教室揪了某个只会傻笑的家伙一阵狂奔。
“老天,我竟然会翘课”跑了一会儿,纲吉停下来怒视白兰。“全是你害的!”
且不说回去以后会被老师再教育多久,光是可能被那个风纪至上的委员长咬杀一千遍就让他恨不得先咬死面前的白色鸡精。
白兰伸手拍拍他的头“因为突然想起来如果晚去可是会断货的所以我们现在就去吧?”
你那是什么青春活力少女模式全开的口气啊喂!一把拍开他的手“比我高的家伙不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比小纲矮就可以摸了吗嗯我知道了。”
“什么啊笨蛋”
白兰很喜欢在午后的阳光下看纲吉的眼睛,淡的可以映出天空中连不成片的浮云。却有一种致命的诱丨惑力。可是纲吉每次都不许他长久的盯着,因为白痴也会传染。他不要当白痴。
每次这个时候白兰都会伸手去揉纲吉的脑袋,笑着不说话。心里念的是诶小纲果真是单纯好欺负的呵呵呵所幸纲吉不会里包恩的读心术。否则即使那是一只兔子,也是会炸毛的。
白兰一直觉得纲吉的存在就是为了诠释单纯这个形容词的。对没错。泽田纲吉完全单纯的像只兔子。
虽然有的时候生气了会闹个别扭发个小火,但这都无伤大雅。
不管是每个礼拜四固定时间点出现在生物实验室门口的身影。还是很多个夜晚他路过纲吉的窗口,都可以看见的那盏未熄的灯火和一闪而逝的少年微红的脸。
所以白兰发现,其实跟一只兔子相处也是一件极有趣味的事情。
“白兰”
“什么小纲?”
“为什么是棉花糖?”
“啊啦小纲你睡着了不记得了嘛。不是说好来吃棉花糖的嘛”
不。问题不在这里。请问他睡着了要怎么知道说好来吃的是棉花糖。即使是那只会出现在别人梦里的凤梨也不会睡着了也能知道身边发生的事吧。白鸡精,你也睡糊涂了吗?
不是哦小纲。你醒着的话就不会答应来跟我吃棉花糖嘛。嘛不过就算你不答应也还是会出现在这里的就是了。
你看,看见了吧。问题就在这里。所以情况就是不管他泽田纲吉怎么再傲娇再发火再炸毛,到最后还是要顺着这只白毛鸡精的意思办事。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所以他一直反复纠结反复生气的就是这点。
泽田纲吉。你怎么一点骨气也没有!
回到家的时候里包恩从房间里走出来“喂蠢纲,今天怎么晚了这么多?”
“啊对不起里包恩。因为被白兰拉去了甜品店所以”
“又是白兰吗”里包恩哼了一声“蠢纲,白鸡精昨夜里是不是来过?”
“!”纲吉一惊,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他确定里包恩已经睡着了没错啊。
“怪不得是蠢纲。满屋子的鸡精味当我闻不出来吗?”
==纲吉已经不想去吐槽里包恩了。却被飞过来的一件东西打中了脑袋。
揉着头的空隙里包恩已经转身回房,纲吉翻开飞来的记事本。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日期,中间一栏画着标记,是今天晚上十点。三号街口。
白兰的?
那么中午的信息果然是
纲吉叹口气,所以他有点开始想念之前虽然废柴但是和平欢乐的日子了。
晚上九点的时候纲吉已经刚从浴室里出来。里包恩在他的吊床上吹出了第一个泡泡。于是纲吉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没骨气一边悄悄换好便服,又悄悄地出门。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被夜风一吹纲吉就后悔了。可是后悔也没办法,纲吉突然发现自己没带家门钥匙。
一切的客观因素告诉纲吉今夜他是回不了家了。与其吵醒家里的某位魔王,纲吉还是决定到笔记本上记的三号街口跟踪白兰。蹲在街口的电线杆后面纲吉把一切不满全数推到某白色鸡精头上。对。这全是那个白毛鸡精害的,如果不是那个白毛鸡精昨晚受伤硬是蹭来他家,就不会落下的那本笔记本,没有笔记本他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个阴暗寒冷的三号街的某电线杆背后。并且他悲哀的发现。今夜他估计还是无法睡觉了
可是小27,你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
即使有笔记本,要来这里跟踪白兰还是你的主观愿望啊诶你看你死气之火都燃起来了也已经拼死要跟踪了么所以果然你还是好啦我不说了
夜风吹得纲吉有点冷。纲吉此刻的状态像极了准备捉奸的妻子。此刻是九点五十分。已经是纲吉准备睡觉的时间了。
不行不行不能睡着!纲吉使劲摇摇头。可是好困那么就闭一会儿眼睛吧纲吉这么告诉自己。然后任自己的意识飘得九霄云外。
朦胧间听到耳边有声音,在说什么纲吉听不分明。可是这个声音好轻好温柔。纲吉在梦里感觉到有温暖的手抚摸他的头发,啊好温暖是谁的手呢诶?!手?
在经历过里包恩斯巴达式训练后的纲吉猛的睁眼。反倒把凑近纲吉脸的白兰吓了一跳。收起惊讶白兰迅速恢复万年不变的笑脸“嗨小纲”
不是“嗨小纲”吧喂!
“白、白兰你”纲吉错愕之余紧张的话也说不清“啊、啊哈哈这么巧你、你也在这里啊?”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泽田纲吉你在说什么
反倒是白兰雷打不动的笑脸“嗯刚见完朋友,准备回去呢。小纲才是,这么晚了还出门那?”
“嗯嗯。睡不着所以出来散步结果靠在电线杆上睡着了啊哈哈哈哈”变着蹩脚的谎话,纲吉偷看了眼白兰,依旧没什么怀疑的神色,这才微微放了心。
“呵呵,那真巧呢不如一起回去吧?”白兰不留痕迹的拦住纲吉的肩“反正是同方向吧?”
“嗯好”半推半就的被白兰拉回了回家的方向。一路上纲吉不停的偷瞄白兰,惟恐白兰意识到什么漏洞。
“小纲,这一路上你偷看了我27次了哟?”第28次侧头的时候白兰开口了“我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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