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谢安用狐裘包住扶摇,抱在怀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切例行公事一般,朝山下走去......
谢安将她送回到紫宸殿,就匆匆离去了。
扶摇知道,这是要去清洗叛逆了。
一朝事败,血流成河。
不知她今天那一番话,能救下多少无辜人的性命。
身为帝王,亦然还是深深的无力感。
她叹了口气,派人去寻赵子澜。
她要赶紧将他送走,能救一个是一个。
赵子澜很快来了。
见她完好无损回来,似乎长出了一口气。
扶摇有些为难的说,“国舅事败遭擒。”
赵子澜垂下眼眸,轻轻道,“嗯。他谋逆,是理所应当。”
赵子澜突然跪下了,眼眶已红,凄然道,“子澜日后,怕是不能伺候陛下左右了,我这一生予陛下,至死不渝。便是火里烧过,海里浸过,亦觉得何其有幸。此生苦闷,只因见过陛下,才觉不枉一世。惟愿陛下此生,安稳顺遂。”
他深深伏拜后起身,将脖颈间钥匙取下,慎重的给扶摇戴上。
而后,犹疑伸手,试着轻轻将她拢进怀里,已是泣不成声。
“倒霉孩子。哭什么?”扶摇给他擦眼泪,语气轻柔,“这些话,想了一天一夜吧?”
“嗯。”赵子澜说,“昨日见陛下淡定,我就已猜到父亲必将事败,子澜不怕死,只怕再无机会和陛下道别。”
“谁说你会死?”扶摇说道,“朕是天子,朕说放了你,谁敢杀你?”
“不。”赵子澜果断拒绝,“我死也要死在陛下这里。”
“倒霉孩子,别给朕寻晦气。”她拉着赵子澜的手哄他,“你且替朕去快意江湖,如若有一天,朕逃出这牢笼,就去寻你。”
裴知聿在一旁看了半晌,有些郁闷了,“你俩有完没完?赶紧走吧。我都准备好了。”
裴知聿拿了三套太监衣服,三人换换就朝宫门口走去。
刚走到前殿,扶摇就开始抱怨,“皇宫这么大?”
结果,迎面走来一队锦衣卫,那锦衣卫看到三人,愣了一瞬,竟然掉头走了。
扶摇心跳的怦怦的。
又接着往前走。
今天倒是顺利,迎面的巡逻的近卫,几乎都是老远就拐弯了。
以至于,三人走到皇宫口都没人发现。
宫口的守卫,被裴知聿随便敷衍了几句也就放行了。
扶摇咂舌对裴知聿道,“看来,这皇宫也没那么难出去。之前你我二人太过小心了。”
三人出了皇宫门才傻了眼,从皇宫出来,扶摇已是气喘吁吁。
出来才发现,裴知聿竟然没准备马车?
裴知聿摊手无奈,“不能怪我。太仓促了。”
“无妨。陛下。我轻功好。”赵子澜拉着扶摇的手,软语温存。
扶摇有些着急,“那怎么行呢?城门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
“把你爪子拿开。”后面陡然传来影风的声音。
三人回头望去,影风牵着三匹马站在那里。
他玉树临风,淡然而立,嘴噙笑意,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我有出城的令牌。”
三人骑上马,影风和赵子澜同时向扶摇伸出了手。
裴知聿尴尬笑笑,“我骑术不好,能顾自己就不错了。”
扶摇牵住了赵子澜的手,又端水的对影风说了一句,“子澜就要走了,回来的时候,朕坐你的马。”
赵子澜将她抱上马,影风也没再说什么。
三匹马急切的往城外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