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肤之痛。
“车先放这里吧,一周后来提车。”周叔钻进了车下,不在搭理上官洛。
上官洛有些苦笑的看着周叔,也唯有喝酒或者工作的时候才能让他静下心来,专注而认真。
似乎天公并不作美,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清风细雨,渐渐的连成了一道雨帘,绵绵细雨的温度不再放肆。
索然无味的他缓缓的走出门外,不由的喃喃道:“看来自己该做公交车回去了。”
“周叔,你有没有伞?”上官洛问道。
“你去桌子下面看看。”周叔的声音从这保时捷的下方传来。
上官洛顺着周叔的指引,弯腰捡起桌子下的一把破伞,上面已经染了一层厚厚的尘埃,显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过了,伞骨都已经生锈在了上面,他不由的摇了摇头,将伞放回了远处。
他一脚轻轻的踏上了那斑驳的青砖古道上,脚下的水洼溅起了一片片水珠,他眼前的一片片雨水,顿时将空中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而他也逐渐加快了步伐,每一步都是一致的距离,一步步将地上的积水踩的满溢而出。
...
公交车,最为普遍的一种大众运输工具,城市化和机动化的高速发展,直接导致城市人口和地域的不断增加,从而把熟悉与不熟悉的人聚集,演绎来来往往的故事,每一个站点都意味着起点和终点的重复,每一个固定的座位属于每一位永不固定的赶车人,然后用一成不变的轨迹,画出了一幅动感城市的风景。
上官洛站在公交车的中间,不时的有挤压感从四面八方袭来,拥挤不堪,香水味、汗臭味、狐臭味、零食的味道和葱花味,所有的气味都混合到了一起。
一些年轻人带着耳机,拿着手机,坐在座位上,漠不关心的看着窗外,而一些老人和抱着婴儿的妇女却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的寻找着一丝容身之地,或许他们的要求并不高,只要给自己一个方寸之地,就可以满足。
上官洛安静的看着这些人,他的脑海里蓦然的想起了一位学者说过的话:当国家的所有青年都在玩乐器,滑板,摩托,跑酷,街球,舞蹈,绘画,摄影,纹身,骑着哈雷穿梭在大街小巷,耳机里咆哮着摇滚乐却安静的等红绿灯,邋遢不堪却满世界寻找一个垃圾筒,纹着花臂扶起被撞倒的老人的时候,这个国家才真正强大。
这一刻,上官洛心里忍不住轻叹,他自誉为卫道士,然而当他面对这些的时候,心里却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公交车到站,缓缓的停了下来,随即又上来了一名女孩,她一身白色的T恤搭配牛仔裤,简单中不失清纯,浑身毫无一丝装饰,没有施粉黛的容颜如同雪山之巅上的清泉。
女孩站在上官洛的一侧,两个人并肩的望着窗外,谁也没有注意到谁,因为在他们看来,彼此不过是人海中的路人甲或者路人乙罢了。
忽然女孩感觉到有人将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忍不住轻轻蹙起了眉头,她回头看去,只见一名面黄肌瘦,染着一头黄发,带着劣质耳机的男子正在看着窗外,而他的手却不自觉的碰到了女孩的肩膀。
女孩微微向上官洛的方向挪了一步,厌恶的避开了那个男子,因为隔着很远她都可以听到那个黄发男子耳机中传来的声音。
而这时,那名黄毛男子似乎看这名女孩有些懦弱,胆子也渐渐的大了起来,身体开始向着这名女孩贴去,那一身难闻的味道顷刻间向着女孩扑面而去。
女孩感受着那股怪异的味道,忍不住别过头去,不再看那名黄毛男子。
她转过头的刹那,看到了上官洛的格子衬衣,上面解开了一粒扣子,令他多了一份放荡不羁,他脖子上的一根红绳加一枚白玉观音,凭添了几分韵味,她不敢抬头看上官洛,她担心他也是那样的人,不过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比起自己右边的那个黄毛,要好闻许多。
随着公交车的颠簸,黄毛男子开始随着公交车的摇晃而不住的在女孩身上磨蹭,女孩感受着那股难闻的味道,身体开始向上官洛这边挪动。
然而黄毛却依旧不堪善罢甘休,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存在一种人,那就是欺软怕硬的人,这种人的可恨程度不亚于粪堆上的苍蝇。
女孩轻咬着唇角,那双明眸中浮现出一层水雾,拥有着良好家教的她,不懂得怎样去躲开一只苍蝇,性情温和的她也没有别人的泼辣,她只有退后,一步步的退后,或许直到无路可退,她才有勇气去面对那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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