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扬嘴角,噙出一抹嗜血般的微笑,抱臂看戏,她倒要看看这定北大将军的武功现在如何,比之当年可是更上一筹?更加勇猛?
黑衣人为数众多,且个个都是好手,看起来为了杀梅傲雪是豁出去了,个个不要命一般往常冲,如此亡命之徒,关山越武功虽胜出他们许多,但以一敌众,打起来还是费力的。
最重要的是他还得护着梅傲雪,梅傲雪根本不动手,有人砍她,她丁点反应都没有,关山越可谓是腹背受敌,还被人拖累。英雄救美人,美人还不配合,关山越这厢为了护着梅傲雪,不惜以手臂挡刀,咔嚓就挨了一刀,登时鲜血如注。
黑衣人们见了血,就好似吸血蝙蝠见了血一般,更加鼓舞士气,这帮亡命之徒更是拼了命的向上冲杀。关山越拖着受伤的手臂,继续搏杀着,他知道就算他倒下去了,梅傲雪也能自保,至少她能逃走,白天看她使鞭子的手法和力道,就知道她的武功颇为厉害,虽然他也奇怪,怎么短短三年,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就变成了绝世高手。
但现在他没空想这些,此刻梅傲雪靠在青石巷的石壁之上,冷眼旁观,显然她不打算走,也不打算出手,她的目光在暗夜里追着关山越的伤臂,那是鲜血的颜色,地上也有了鲜血,他能坚持到几时?梅傲雪不禁好奇起来,此刻的梅傲雪美若月下仙子,在这一众男人厮杀的景象,她一身白衣,靠在青石巷内,嘴角带着一抹淡然邪媚之笑,真是好生妖娆,也好生美丽。
“来人,把这些人给我抓起来。大哥,我来救你了。”
起初,听到那声来人,梅傲雪还以为是巡防营的人来了,再听到那声大哥,方知是孟浪,这小子梅傲雪调查过,年少英雄,官至先锋,可惜心高气傲,刚愎自用,若不是关山越治军严明,又护着这小子,只怕他早就死在了自己的这个性格之上。
如今,他又惹事了。他以为他这是救关山越,可明个早朝,他们这两个刚刚回朝述职的边将该如何解释夜半城内相会之事?
这孟浪的话音刚落,巡防营的人也来了。
这孟浪带来的人和巡防营的人加起来就比黑衣人多了,不一会儿黑衣人便死的死。伤的伤,抓的抓,逃的逃。
孟浪顾不上其他,一脸紧张的蹿到关山越身前,“大哥,你怎么样?你这女人,就知道你没按好心,说,是谁派你来害我大哥的?你是不是受了渤辽的指使?”孟浪剑尖一指,对着梅傲雪拷问开来。
梅傲雪冷冷瞄了一眼,一脸的蔑视,如此轻视孟浪,让孟浪自觉受辱,他是年少英雄,自然也是年少气盛,更加年少轻狂,怎么能受得了梅傲雪的藐视。“江统领,把这女子抓起来,我怀疑她是渤辽派来的奸细。”
“孟浪,不要胡说,江统领有劳你将这些黑衣人押回去,我与梅六姑娘多年未见,秉烛夜谈,方才我送她回家,这帮黑衣人便冲了出来。孟浪他年少,对他这位嫂嫂很是好奇,所以也一直与我们聊到了深夜,刚才黑衣人来袭,大长公主府就在附近,我派他去请了自家的家将过来。”
关山越对刚才之事,一一圆了过去。至于孟浪为什么住在大长公主府,那是因为他的母亲是公主,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这也是孟浪猖狂的原因。
孟浪幼时与母亲、父亲和哥哥住在封地,他的父亲是武陵候,所以他并不认识梅傲雪,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嫂很有敌意,他觉得梅傲雪很可疑,又听了孟焦说了当年之事,更觉得梅傲雪没安好心。
“大哥!”孟浪这一声大哥,几乎是用吼的。他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关山越阻止。
“孟浪,回家去吧。你哥会担心的。”这孟焦和孟浪此次随同关山越回京述职,便住进了母亲的旧时居所,大长公主府,而他们的母亲大长公主和父亲武陵候,仍然在封地武陵郡。
孟浪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临走恶狠狠的盯了梅傲雪一眼,警告她:“你这女人,我警告你,要是再敢对我大哥不轨,小心你的脑袋。”
梅傲雪眨眨眼睛,一双长长的睫毛在月影下尤为显眼,邪笑着:“不轨?这男女在一块,可不是得不轨吗?小兄弟,你还小,不懂!”
梅傲雪此言一出,气得孟浪的脸是红一阵白一阵的,他十六岁了,也不小了。这女人太不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