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影寻思半晌,眼里闪着细碎的寒芒,“刺杀哥哥的人必定听命于主子,主谋无非三人,林尚书,林芸香,叶洛轩。”
叶洛风的眼里风云变幻,“我们没有证据,莫要轻举妄动。”
妹妹回来之前,虽然他对三年前遇刺一事有所怀疑,但林芸香和她的一双子女,表现得太过正常,一家子和乐融融,他实在无法怀疑他们。
林芸香掌权侯府十几年,府里的大小事处置得妥帖圆融,把侯府打理得仅仅有条、蒸蒸日上。她还事事跟他协商,从未对他不敬,明面上更是没有欺辱过他。
她这位荣安侯府继夫人,赢得了不少赞誉,以及贤良、和善、宽厚的好名声。
叶洛风早就应该想到,林芸香的笑脸只是完美的伪装。
人面兽心可以隐藏得这么深,野心和谋划也可以潜藏十几年。
他太蠢了!
“哥哥,只要你死了,整个侯府就是林芸香和叶洛轩的。”叶姝影的眼底氤氲着寒戾的杀气,“可是,林芸香要杀你,为什么不在你年幼时下手?”
“也许她数次下手,但没能成功。”
“林尚书……有可能吗?”
“林尚书不是良善之辈,但应该瞧不上我这种小人物吧。”
叶洛风的手足寒气森森,心也被冻住了似的。
还有一种可能性,林尚书给林芸香出主意。
叶姝影越想越心惊,“三年前,叶洛轩才十五岁,应该跟他无关吧?”
这二十年,哥哥深陷在虎狼窝里,被嘎了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二弟爽朗风趣,勤勉好学,颇有经商头脑,时常帮我处理铺子里的事。”以往的事情如流水般,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他敬重我这个大哥,我也尽心尽力地教他,他不至于吧……”
“未必。”
一道沉朗的声音突兀地从西窗传来。
叶姝影骇然地转头,沈慕倚在窗外边,光明正大地偷听墙角。
叶洛风不悦地皱眉,“沈大公子你在别人府上偷听墙角合适吗?”
“不偷听,如何知道你们兄妹俩被算计得这么惨?”
沈慕的大长腿直接跨过窗台,走过来。
叶洛风说不清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
但来者是客,面上总要装一装的。
叶洛风请他坐下,斟茶给他,“你说‘未必’,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叶洛轩是主谋?”叶姝影见他走路弯着腰,想来是腰骨疼。
“叶洛轩年纪小,但城府极深。今日午后,我看见了很有意思的一幕。”
沈慕朝他们灿烂地笑,却在转瞬之间,眼神变得狠戾如狼。
他解释道:“我亲眼目睹,这就是叶洛轩的表情变化。”
叶洛风和叶姝影心里的惊骇犹如滔天巨浪。
看来,他们低估了叶洛轩。
“刺杀哥哥的那个杀手跟着叶洛轩去庆州,说明他们的主仆关系不一般。”她的小脸弥漫着寒霜,周身肃杀如寒潮袭城。
“即使抓了那个杀手,他也未必会承认,更不会供出主谋。”沈慕道,“先查查那杀手的底细,若他还有亲人,可从他的亲人入手。”
叶姝影发现他的眼神变得冷厉,跟此前的他判若两人。
叶洛风颔首,“我会派人去查。”
这一年来,他让叶洛轩帮着打理几个铺子的杂务。
看来,他必须彻底地清查一遍。
沈慕提醒:“此事要暗查,莫要打草惊蛇。”
“多谢沈兄。”叶洛风躬身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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