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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早,上刚起床,梳洗完毕后,甄乐思就背着书包到对门宿舍,站在门口,叫折汝旷:“快走!去食堂吃饭哦,今天上午一二节课,我们要去,上常老师的课程呢。”
“好的,稍等下,我收拾一下书包,昨天晚上,下晚自习,回到宿舍,看了两封信,一激动,就忘了时间了,书包没整理,就躺在床上瞌睡了。”折汝旷亲切地说道。
“哎呀,你昨天,就收到了两封信?我也是心烦意乱,一晚上都没睡好,心里怎么都平静不下来,莫名的烦躁,压在心头,就是没法安静下来,这样的心思和压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了。”甄乐思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我的中学同学,原来的好朋友,一个在新疆师范大学,一个在上海的同济大学,都是我从初中到高中的好朋友。她俩现在,好像商量过一样,居然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被班上的男同学疯狂追求着,可居然都没看上,那男生,又不好拒绝,陷入苦恼,问我该咋办?”折汝旷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说着话。
“哦,那你的这两位好友,还真有魅力,看来这冥冥之中,有一股子神奇的力量,在穿越过层层的障碍,到达了你这个,高能量的智者这里,借你的力量,给到一种看不见的推动力了。”甄乐思很神秘地说了这番话。
“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吗?”折汝旷笑着。背起书包,两个人一起走出宿舍。朝食堂走去。
进了食堂的大门,依然是两个人分工明确,甄乐思去买馒头、打稀饭,折汝旷买了咸菜豆腐乳和两个鸡蛋。
折汝旷坐在桌前,就开始给两个人剥了鸡蛋的皮,放在小碗里,专门买一份不带辣椒的咸菜给甄乐思,给自己买一点辣萝卜条,专门是为了下饭可口带劲痛快。
甄乐思打稀饭的时候,给折汝旷从上面轻轻地幺,她要喝稀一点的,轻轻地端过来,放在彼此的面前,心照不宣,默契协作着吃了早饭。
折汝旷还没来得及起身,甄乐思就麻利地收起几个碗和勺子,冲到门外的水池子边上,洗碗,折汝旷就乖乖地坐在大桌前,给两个人看着书包。
甄乐思洗好碗勺子,回到食堂里的大饭桌前,折汝旷早已准备好了装碗和勺子布袋子,她双手撑开袋子口,甄乐思顺手放进袋子,折汝旷用力一抽袋子口部的松紧带。提着两个人的碗袋子,背起书包,急匆匆地往教学区东南角的阶梯教室里赶。
“记得开学初,我们俩选修这门,创作文艺心理探究课的时候,你和我是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说出口的,就像是赤壁战争之前,诸葛亮和周瑜俩人,不约而同地在手心里写了那个‘火’字一样,太默契了!我现在想想这件事,都很激动,惊奇地不得了。”甄乐思兴奋地说道。
“是啊,天助你我也!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们只是顺其自然而已。”折汝旷笑着说道,脸上显出满意的样子。
“这个头发都已经秃顶,头上油光锃亮的常光源老师,讲得实在是太好了,我每次上这个课程,我都是沉醉其中,我都像做梦一样,压根就不想出来,好想好想一直呆在里面,让时光停留在此刻,让它变成一种神奇的永恒。”甄乐思忘情地痴痴地说道。
“对啊,常老师对《红楼梦》的分析,我特别喜欢。他说林黛玉才是贾宝玉的知己,从不给他,下指导棋,试图改造他,把他变成自己心目中理想人物。”折汝旷贴心地说道。
“是啊,林黛玉,我太喜欢了!他们说她小气,心眼小,爱吃醋,只有真爱的人,才会有这种爱的神经敏感。我太理解,林黛玉这个诗人的情怀和心境了。”甄乐思赶紧补充道。
“说得好!曹雪芹在作品的开头,借助神话传说,就已经设置好了男一号和女一号的神仙眷侣的定位了。肉眼凡胎的世俗之人,怎么能领悟到,这个高度呢?”甄乐思情不自禁地表达道。
“我还是喜欢又很惊奇,早在那个几百多年前,曹雪芹就能有这样的男女观,说出那劲惊世骇俗的思想观点来:男人是泥做的,浊臭无比,女人是水做的,给人清爽灵动的美好。这也太超前了,不知道超越了多少个百年,千年?”折汝旷认真地说道。
“其实,我有一种感觉,曹雪芹十年批阅,删改五次,怎么可能没写完呢?后八十回居然弄丢了,我是有些不相信。也许是真的结局有人不喜欢,就彻底给毁掉了。毕竟那个时候,‘文字狱’还是很严重的,因为一字定罪,落得满门抄斩人不在少数啊!关键是那个时候,印刷术还是不够先进,导致了毁灭而一本书的事情变得特别容易了。”甄乐思补充道。
“那没办法。焚书坑儒从秦始皇开始,就成为一种灾难性的恐惧了。这份恐惧早就被压抑到基因里去了,成为读书人的创伤性潜意识了。所以鲁迅才说,我们的文人不是工具性人物,就是喉舌性御用刀客。”折汝旷接着发出感叹。
两个人就这样,带着一份期盼,一份欣喜,兴奋走在路上,急切地要去,洗耳恭听这门选修课。
进了阶梯教室,甄乐思一看,人还是不多,时间还挺早,赶紧占到了前三排的座位。把书包放到座位上,又顺手把身边折汝旷的书包接过来,放在旁边的座位上,说道:“时间还早着呢,我们俩,可以到外边走走。”
“嗯,太好了!”折汝旷回应道。
俩人来到教室外边,在郁郁葱葱,鲜艳明媚的花园边上,站了一会儿。
甄乐思脸上的快乐劲儿,仿佛要溢出来了。她说道:“每次上这样的课程,我都会自然而然地产生这有这样的感觉,一份特别的,奇怪的感觉,说不好。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句诗‘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的心情。先是盼望着,盼望着,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她来了,越靠近,越紧张,嗯,这种感觉是那种‘近乡情更怯’地滋味。
随后,她真来了,就恨不得让它凝固在哪里,别流逝,对了,又说歌德的那句‘美啊,请你多停留一会儿’的味道。
接着是‘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的遗憾无力感。然后是‘孤帆远影碧空,唯见长江天际流。’的无奈。”甄乐思试图表达出,自己上这门课的心情来,可是说完了,好像还是不满意,觉得依然,是词不达意的那种不满足。
“你说得很好,我特别能感同身受。有你的那种,深切的神往的自在感觉。”折汝旷补充道。
“时间差不多了,走,我们进去吧。”折汝旷拉着甄乐思的手,走进了阶梯教室。
阶梯教室里,座位基本都坐满了,不像刚开始时候,那么火爆了,有些人好奇劲头过去了,觉得太虚幻,太专业了,太玄妙,到了莫名其妙的境界了,就选择离开了。
这是一门选修课嘛,这种状况,常老师当然见得多了。自然见怪不怪了。常老师说过:“哪怕只有一个学生来听课,他都是照讲不误,该怎么讲,依然是我行我素,依然如故。”
甄乐思听到现在,完全明白了,常老师话语的味道,尤其是他的那股子,特立独行的风格魅力。
常老师操着一口标准的唐都市方言,慢条斯理地说道:“今天,我们欣赏一下,汤显祖创作他的经典作品《牡丹亭》时候,当时那种极具个性的心理逻辑和情感支撑点。人世间的感情是最迷人的,也是最能够引起共鸣的普世价值。”
“我要现场调查一下,在座的各位,通读过《牡丹亭》原文的同学,请举一下手,我看看有多少人?这样,我才好确定,给大家讲解到什么样的程度。”常老师平静地说道。
“嗯,还不错,只有个别人,没读过,那就好,我这样就心里有数了,知道该深挖到探秘到何种境界了。”常老师满意地说道。
甄乐思和折汝旷两个人,都通读过,汤显祖的这部经典作品《牡丹亭》。自然是心领神会,常老师说的用意在哪里了。
甄乐思的脸上,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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