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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香的脚步,越来越轻快,那是心中的梦想,在潜滋暗长,在胸中荡漾。在血管里流动着,割舍不断,连绵不绝的爱的力量。
爱自己的独处和思考,爱自己的执着和坚强,爱自己的硬气和不服输,爱自己总是,任意不遮拦、狂潮般奔放的胡思乱想。
爱自己天长地久的博通古今,连接四海的孤独高贵灵魂。
天哪!我怎么这么能,放纵自己奔流的激情?还是,省省吧,还是淡定点,还是回归到,自己的灵魂家园吧。
外边的风景,怎比得上,你的大海和蓝天?回到自己的心海,心房里,在那里耕耘,在那里,自得其乐,在那里享受人间,最美丽的灵魂好风景。
身旁偶尔,路过一个行人,北风呼呼地吹着,可却丝毫没有减弱,白云香的热情,她感觉,只要离开人声鼎沸的场景,喧闹嗡嗡蝇营狗苟的地带,自己就满身的欣喜和快慰,莫名的兴奋点,一个接一个到来。
让自己都有些,应接不暇。好奇怪的生命状态。自己有时候,是没法看清楚的,仿佛不认识自己了。
好像是一个忠实的观众,时不时跳出来,看见内心世界的大戏,精彩的让自己痴迷,迷狂,沉醉。让自己不知道,到底身处人间?还是还是天堂?还是地狱?还是灵异之地?
对了,早有人说了,人生如戏嘛。那每个人就是演员、观众、导演、编剧了?自编自导自演,全能角色!
隔离,是的,自动化的隔离,就算是分别了,那才是最好的惊喜连连,不会轻易地被假恶丑袭击。不经意间,来了风,进了雨,都可以轻松地,加工成诗情画意。就怕那些魔鬼妖怪,兴风作浪,直接攻击到,自己的底层老家。
疼痛的滋味,就是绝地反抗。加倍的激发出,全新的斗志,在这里,开启一场真正的战斗搏击厮杀。那是你死我活的较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神话,在心头开花。
白云香在公交车站,站在风中沉思。年关将至,她没法在家里,这个庞大的家庭系统里,获得安宁。
二叔白景善一家子,性格怪异的二叔,喜欢吹拉弹唱,喜欢做木匠活,喜欢中医,还能给人号脉开药。他有五个孩子,四女一男。
三叔白青善,喜欢喝酒打牌,不喜欢看书,一不高兴,要么打老婆,要么给老婆下跪,奶奶说他是,‘拉住叫爷,放开了,胡蹩!’
被奶奶抱来的这个,从小不沾边的名义上的哥哥,从小只会胡说乱谝,吹牛惹事,坑蒙拐骗。现在,娶个农村媳妇,生一堆娃,那才叫热闹啦。
哎呀,自己回到,这个家里,尤其是到了父亲的老巢,父亲那个小时候的学霸,工作后的名师校长,教授专家,亲和谦卑和蔼可人面具,早就不见了。
感觉父亲完全彻底地,换了个面孔,好像总在扮演一个,方圆几十里闻名的的大孝子。家族里氛围,更让自己没法容忍的,是奶奶倚老卖老,自命不凡的女皇上地位,她看妈妈的眼神里,好像有股子莫名的仇恨,怎么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脸色。
我不喜欢看奶奶的那张脸。白云香心里在嘀咕着,在默念着,在想办法避免着,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份理性的克制。其他人打个招呼,就算是见面联系上了。可以轻松地转身离开,心里没什么负担,没什么焦虑和恐惧。
自然最受不了的,没完没了地,被搅扰的,还是是父亲的那张脸,好像我欠了父亲很多债,我是卑微的小奴隶,我是没什么自由的,我的时间,他可以随时安排,调度,服从命令是我的本分。
其实,我从来就,不吃这一套,从记事起,多少次,都强压住心头的火,尽量避免发生冲突。
还有父亲那,随时随地挑刺的眼神。好像自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样。左看不顺眼,右看找麻烦。
车来了,一辆中巴车,白云香上了车。
还好,人不多,找到一个靠车窗的座位,坐下来,买了票。
到了年底前了,进城的人,不是很多。也许是该买的年货,都到位了。也许是这辆车跟前边的那辆车跟得太紧,总之,人不是特别多。
白云香觉得很舒服。心想,这人生啊,困扰的、纠结的,撕裂的,痛苦的、让我们每个人,疲倦烦恼的不是远方的山,而是眼下,自己鞋子里面的一颗小石子。
那就及时,停下来,脱掉鞋子,去掉这颗绊脚石。只是你要细心,要停下脚步,别嫌麻烦,别嫌耽,误赶路的时间,让自己舒服身体的感觉,是最重要的,前行的第一步。是你的身体说了算。你的身体,是最忠于你自己的。
脑袋有时候,会说谎,会为了面子,背叛自己,对抗自己,和自己较劲,头破血流,也不肯照顾好自己。就像自己的奶奶和外婆,都是被自己的母亲或者长辈,强行给缠成小脚。多少血泪换来一个听话的乖孩子!外婆和奶奶的痛苦,后来的女性,是无法体会领悟到了。
这种男权文化,这种文明进化出,这些奇葩的创造,真是天大的笑话。给人类文明的贡献,居然缠小脚的女人,和受宫刑的男人,这种文明里的聪明才智,让我羞耻无语,无地自容啊。
白云香的思绪,在随着车子前行着,像山间的小溪,随物赋形地流淌着。
像爬山,看见什么风景,就急切地停下脚步,凝神关注一会儿。带着一份惊喜,带着一份期盼,带着一份张望,带着太多的疑惑,总是把自己和山间的风景,做一个融合贯通。
车子到达,和平门附近,白云香的看见,和平门的门洞,想到这座古城墙,是明代留下来的,距今有六百多年的历史。
自己的外婆,在自己上大学,三年级的时候离世,走的时候,才六十九岁。
奶奶今年六十八岁。千百年来,中国女人,就是这样的活着,被一种无声的权力,肆意地践踏着,蹂躏着,摧残着,美其名曰:美!简直是一种变态的扭曲。
简直太荒诞了,爸爸从小,背诵《二十四孝》,至今还是村子里闻名遐迩的大孝子。外婆和奶奶都是“三寸金莲”,刚刚还在自己的眼前,行走着,给自己的妈妈甩脸子,办难看,找茬子,满脸的仇恨和不满。
哎呀,人是无法选择,自己所在的时代的。生而为人,自己做不了武则天,最起码不想做奶奶外婆,这样的女人。
庆幸自己,活在这个时代,上了的大学,成为一个教师,还能阅读古今中外的,自己想看的书籍。和这些智慧的人,随时进行思想和灵魂沟通交流。
认了字,读了书,有了阅读能力,就能和人类的精英们,进行随时交流沟通,只要自己愿意,只需要买到,他们的书籍,没有时间空间限制,只要自己乐意,有这个需求。就能自己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和享受。
白云香坐在车上,几乎不看,眼前这些,司空见惯的风景,她似乎更执着于,心里的风景,就喜欢沉醉在,那份独有的秘密世界里,无人打扰,就怕外力侵袭占领。
嗯,她突然想起来了,毛泽东年轻的时候,专门坐在闹市里读书,外边越是吵成一锅粥,检验着自己的阅读专心程度,刻意训练培养着,自己的专注力。也是在检验这本书,是否足够吸引自己?这本书的魅力到底有多大?拿到闹市里去看看,想起来,还蛮有意思。
对了,好像是梁实秋说的,读书,就是给自己的灵魂,寻找情人的过程。找到了身心合一的情人,那就和他甜甜蜜蜜不分昼夜,让时间消失了,去享受良辰美景,共度美好时光。
直到有一天,自己厌弃这个情人了,那就立刻再寻找一位,继续这么亲亲密密,不分时间地点地,亲密相融在一起,直到自己见异思迁,移情别恋。这种读书的方法,自己就特别上瘾。
常常就身不由己地,被卷入,被带走,被俘虏,被占有……唯一的理由,就是心甘情愿。舍身忘我的境界,好感人,好甜蜜,好浪漫。
眼看着车子,就到了西京理工大学门口了,车里面,有人下车了,不小心猛然,挤了一下,她的左侧胳膊,白云香这才缓过神来。
天哪,学校到了,到大门口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也出来了,时间的长与短,完全是心境来决定。快与慢,是心情来检验。
白云香站起身来,笑嘻嘻的,一份少有的愉悦感,在心头荡漾。好轻松美好的感觉。真实地活着,就是享受当下的,快乐幸福感。
心情好了,看身边的哪个人,都是那么可爱!弄得好,这就是给自己重新打造了,一个看世界的眼镜。
准备下车了。白云香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下了公交车。站在了大马路上,对面是唐明皇的兴庆宫,转身是近百年的国内知名高等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