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段将军亲自安葬了北堂静,是以普通仪制安葬的,没有遵从公主礼。”
三日后,南宫明姝正在湖边垂钓,萧二悄无声息过来禀道。
已至七月的盛夏即使没有太阳依旧很闷热,湖面中央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透气,天边青黑色的乌云一片片在聚拢着,昭示着风雨欲来的威势。
萧一这几日睡着的时间更久了些,这会躺在湖边的躺椅上正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南宫明姝手里的鱼漂动了动,她急忙收竿往回拉,鱼线的尽头赫然是一条手掌大的鲫鱼,萧二上前帮她把鱼儿取下丢进桶里。
南宫明姝摸着已经光秃秃的鱼钩,声音放轻了些说道:
“饵料已吃,该是换铒的时候了,下一条,我要钓条大的。”
“是。”萧二垂眸看了眼熟睡的大哥,也压低声音应了声。
微风顺水吹来,驱散了身上的暑热,南宫明姝抬头瞧了瞧天色,把重新放好铒的鱼竿再次放回水里,声音悠悠道:
“要下雨了,钓完这一竿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你先送小一回房吧 ,别一会淋着了。”
“是。”
夏日的雨变脸堪比小媳妇,一会儿的功夫黑云就聚集成黑压压的一片,借着风势遮住了天际最后一丝明亮。
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湖面的鱼儿越加躁动起来,很快就有鱼儿咬了钩。
南宫明姝唇角带着势在必得的笑,起身收了线。
雷声越来越密集,在黑云兜不住雨水,第一滴雨水砸到地面的时候,南宫明姝头顶撑了把伞,为她遮去了砸到身上的雨点。
她把鱼儿放进桶里,视线随着眼前的一双黑色布靴往上看,是墨色的衣袍,不同于她身边那几人的布料。
再往上,果然是那张时刻带着冷峻寒意的俊脸。
这人,以前在南安时也不这么冷酷,不知这几年是不是吃多了冰块,脸色越发冷了。
“你来了。”
“是你设计的北堂静杀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南宫明姝说罢把湿了的手在袖子上随意擦了擦,唇角勾着一抹飘渺的笑,直直看向段凌霜。
那双狭长的凤眸眼珠黑白分明,定定看着人时总会给人一种他眼里全是你的错觉。
“怎么,段将军这是来为青梅竹马找我算账来了?”南宫明姝懒懒地歪了下脑袋,嗤笑一声问道。
头顶的雨点噼里啪啦下得更密集了些,把她的声音隔绝在一伞之下,只近身的人能够听出她话音里的讽刺。
身后是暗沉沉的天色,眼前是依旧明媚的面容。
段凌霜眉头一蹙,背在身后的手捉住南宫明姝的肩膀上,把她往伞下带了带,“你只说是不是你,扯什么青梅竹马。”
“是,是我做的,我故意的,我就是故意引着她杀我。”
南宫明姝回答的很坦然,甚至说完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迎接他接下来的话 。
浑身看似放松,实则透着隐隐的紧绷。
因为她也在赌。
“疯子!你就不怕她真的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