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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宁愿是别人,他还有三分可能。
陆书想,他从未来而来,能给苏酥最好的生活,能给她一切她所想要的。
而且,苏酥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他眼睛被弹片划伤,是为人民负伤,是为了国人能够顶天立地不被欺负才受伤,他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我崇拜他!”苏酥眉眼冷厉,字字句句都给了陆执很大的安全感。
得到明确的信号,见陆书还要再说,陆执捏着拳头,一拳砸了上去,冷漠道:“她是你婶婶,你嘴巴放尊重些!”
陆书被他打得嘴角出血,他舔了舔嘴角,正要说话,就见身旁的陆笙跺了跺脚:“他怕不是失心疯了,不行给他送到精神病院治一治,从昨天早上开始,就跟有病一样,非说些胡话。”
苏酥眸光闪了闪。
想想觉得有点不对,定亲上的陆书,还是个脾气温和的少年郎,这次见就成了颠公,还口口声声说回来。
她刚开始以为是从她家回来这个家。
那如果是从未来回来呢。
苏酥饶有兴趣地看着,觉得很有意思。
这日子还是热闹些好。
正说着,就见陆笙拄着拐,满脸羞愧道:“是我没养好孩子,让你受惊了,我听说现在扩了新院子,到时候我们就不搬过去了,你们且住着,我这在,看着陆书,他像是有什么大病。”
苏酥笑眯眯道:“该一起住,还是一起住,只是这有病也得看医生,不能讳疾忌医。”
陆书张着嘴又要嚎,被陆执一拳头又给揍了。
苏酥:……
干得漂亮。
“陆同志别往脸上揍啊,被别人看见多不好,你看那屁股大腿又疼又不能给人看,揍人得往这揍。”苏酥笑得一脸羞涩,见三人望过来,就腼腆的摆手:“我随便说的,不必当真。”
陆书:?
他被勉强按下去了,但是看着苏酥的眼神,还是很有侵略性,显然还没有放弃。
“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去上班,别在家里碍眼。”陆笙道。
于是陆书刚提进来的包裹,在瞬间就被提溜出去。
苏酥看着陆书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这会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狼狈极了,越看越舒服。
陆书走了,他们三个回了院子,陆执和苏酥回了屋。
“我回来读过大学了,修的信息技术对抗,我眼睛是……半瞎,但我不是文盲,我读过书,也知诗词歌赋。”
男人带着三分委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正在翻书的苏酥:?
他在说什么。
半晌才想起来,原来是之前陆书说他是个大老粗。
“大老粗咋了,我喜欢。”苏酥眼神澄澈,拍拍陆执结实的臂膀,很是满意:“乖,我男人就是最棒的!”
陆执垂眸,轻轻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去新家看看,还有什么要布置的,不用管其他人。”
苏酥笑眯眯道。
陆书的问题在她看来根本不是问题,陆书过得越惨她越开心。
“好。”陆执应下。
两人一起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苏酥就碰上了赵大姐,谁知道人家对着他啧啧啧了几声,转身就走。
苏酥:?
那揶揄看好戏的表情,有些不大对啊。
这一路上,她还碰见了五团的团长老婆,对方也是啧啧啧几声。
苏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想她也不是狗啊,咋是个人都对着她嘬嘬嘬。
她用胳膊捅了捅身旁的男人,压低声音问:“啥情况咋?”
陆执迟疑片刻,摇了摇头:“不知道。”
两人一路上碰见的不少人,大差不差都是这反应,苏酥刚开始还莫名,等后来已经大大方方地回以笑容了。
两人在新房子看了一圈,昨天才下的图纸订单,今天已经有工队来干活了。
“效率这么高?”不愧是部队。
苏酥不由得笑了。
等回去时,她看到报亭就想着买张报纸,了解一下现状。
谁知道,报亭的亭长直接给她一份,笑着道:“托你的福,今天报纸卖得好,这份送你了。”
苏酥:啊?
在她一脸茫然中,陆执已经放下来一毛钱,这是买报纸的钱。
苏酥想着,猫腻应该就在报纸上,她来回翻看,在角落发现了。
“这?”她指着两人的合照,心中生出几分不可思议。
果然闷不吭声的人才最烧。
她整天夸赞陆执,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看到最大的夸赞。
“结婚信息登报,你咋想的?还是这种全国性媒体?”苏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陆执还在大步往前走,闻言丝毫不怵,慢条斯理道:“我们的婚礼到底委屈了你,虽然在你家很盛大,到底没时间去我老家再给你办一场,这样登报,以我家亲戚每天早上看报的习惯,肯定能看见。”
苏酥:!
哇哦。
这男人真不错。
她回家就把报纸叠好放在柜子里,神情柔和。
他虽然不善言辞,但从未反驳她,也是她心中最可爱的人。
“你明天就要回团部了吗?上下班的点能说吗?回来给我带点饭。”苏酥笑着道。
她把时间分成了两份,一份学习,一份要用来修炼,分给家务的属实太少。
前世在修真界,大家花钱最多的就是辟谷丹,没有人愿意在吃喝拉撒睡上浪费时间。
陆执闻言,想着食堂的饭提回来就不热乎了,就认真回:“那我早些回来给你做饭吃。”
苏酥点头。
这当然是最好的。
她笑弯了眉眼,软乎乎道:“陆同志真是一个很好的同志。”
两人对视一眼,陆执就出去劈柴去了。
苏酥就捧着书在梨花树下读,这棵梨花树应该很多年头了,非常的粗实,明媚的春光透过梨花落下来。
映照在书上,带着星星点点的光斑。
她垂眸时,又看见那报纸,轻笑了笑,不爱说话的人,爱做就行了。
看了会儿书,她看见面前有一个酒盒,她好奇地打开,就见里面摆着两人的结婚证,还有一堆证件。
她挨个打开看看。
就连存折都有。
她盯着看了半天,像是不认识字一样。
“5000?”她呆住。
在她家说嫁妆的时候,那么理直气壮,她还以为有很多很多钱,没想到区区一千。
那装修完新房子,就干巴了啊。
“陆执同志,你过来一下。”她喊。
陆执进来,见她手里拿着存折,心里顿时有数了。
“家里有五千块?”她问。
陆执点头。
面前的姑娘很好,生的漂亮有学问,岁数也小,他心里确实属意,但他眼睛不好,财务状况也不好。
越是了解苏酥,越觉得他高攀了。
陆执想,他得对她更加好才是。
苏酥不知他这些心理路程,摆摆手示意他接着去忙,又接着看下去,下面突然厚厚一沓汇款单了。
她来回翻看半晌,这才放下。
以她本身来说,力气很大,可以去干卖力气的活,但是工资少,耗时长。不利于她修炼。
她是水木双灵根,若是种地,想必成就不小。
但也费时费力,且卖不出价钱。
苏酥突然眼前一亮。
她可以做精油,高品质的精油,可以做香皂、护肤品等,也可以做香薰,单卖也是极好的。
“陆执同志!”
她扬声唤。
陆执又放下斧头奔过来。
忙得久了,他有些热,背心湿哒哒的粘在身上,露出明确的肌肉形状。
“咋了?”他问。
苏酥笑眯眯道:“我能包个山头吗?小山头就行,或者包一片地。我想做点小生意。”
陆执闻言,点头道:“要多少钱?”
他琢磨着,平常都是别人问他借钱,现在就该他问别人借钱了。
可见是风水轮流转。
“你帮我找找人脉就行,我拿彩礼钱包山头。到时候赚钱了我养你!你别担心。”苏酥笑眯眯地调侃。
陆执摇头。
彩礼钱是留着她傍身的,怎么能现在拿出来。多窝囊的男人,才会惦记老婆的彩礼钱。
说起老婆两个字,他耳根子又是一红。
看着他大踏步进了浴室洗澡,片刻后,擦着头发出来,换了衣裳就走了。
苏酥没拦着他,男人多操心才会恋家。
她挎着小篮子就出门了。
四月天,百花盛开,能做精油的花有很多,但最出名的还是玫瑰和蔷薇。小地方玫瑰不好找,但是蔷薇应该有不少。
苏酥在军属区溜达,片刻后,停在一个幽静小山坡前,这里有很多蔷薇花。
边上还有一片竹林,比较杂乱,有些无处下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