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正该集思广益,你但说无妨。”王朗爽快的笑道。文正遂说:“陈平此计虽好,只是该如何封锁物资?那些长期与于越族交易的商贾背后都有仕宦支持,我等如此做,恐怕要断了很多人的财路。”
阚泽看来对陈平计谋也不以为然,直言:“强逼山民、于越族迁居,恐怕有伤天和,逼得一时却难保异日不反,如此这般费尽心机、钱粮,到时恐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朗又感觉二人说的有理,心下不禁又开始犹豫。陈平却面露鄙夷之色:“据我所知,二位并非士族大户出身,自幼也是饱尝人间疾苦,如今做了官便忘本了吗?”
文正了解陈平为人,对陈平讥讽之言也不在意,只哂笑一声便作罢。阚泽与陈平不熟识,甚是反感:“大家本为同僚,王大人召集议事,你语带讥讽却是何意?”
眼看二人要僵,王朗刚想上前调和,陈平却凛凛而言:“我想问在座诸位,尔等现下锦衣玉食、端坐高堂,若请你们带同家眷去往山中居住、垦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四季勤做而生计不保,你们都很乐意前往吗?”
众人都低了头,心中暗自惭愧:“恐怕很难做到。即使自己可去,又岂会忍心父母、妻子、子女生活在如此恶劣的环境。”
“山贼、水匪、于越族人皆非天生作恶之人。不是逼于无奈,又怎会作乱生害,又怎会寄居荒山野岭、崎岖水道而不思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生活便利无忧。正是我等有失公允,方才有这些所谓之‘贼’,也只有恩威并施,才能感化他们,使其真心归降!在下今日言尽于此,告辞!”说完,陈平便抖抖宽大的衣袖,迈开大步走了,把众人晾在原地,等反应过来,陈平已没有了人影。
陈平一走,王朗登时感觉面上无光。召集下属议事,竟然不欢而散,还先跑了一个,闻所未闻。
文正看出王朗不悦,忙帮陈平解释:“陈平此人向来稳重,是不世出的大才,今日绝非负气而走,大人千万别介意。”朱铉感觉文正虽然好心,但此言只能徒增王朗怨恨,便上前说:“我看陈先生必有深意,大人应亲自拜访请教,我愿先去陈先生住处打探虚实。”
王朗听朱铉、文正如此说,又转了笑脸:“我倒不怨恨陈平,若如此,岂不是太小气了。”又安抚阚泽:“自古有大才者,言语行事多有不同,你不可挂记于心,伤了同僚之谊。”
当下众人散了,朱铉径直赶往陈平处。陈平生性恬淡,喜好清净,住处便在会稽郡城西北角的一座偏僻院落中。朱铉敲敲门,“嘎吱”一声,门开了,露出一个少年的头来。
“阿叔果然神算,师兄这么快就来了。”少年顽皮地朝朱铉吐吐舌头。此乃陈平二姐之子,名叫贾英。这贾英之父贾南乃是当朝名士,因反对灵帝宠信宦官,被挟私报复下狱身亡。贾英自幼随陈平读书,朱铉住在陈平府上时,二人便已认识,贾英还缠着朱铉习武,被陈平阻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