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筷就大致猜到了事情经过,而事实和他猜测的也差不多,本来黄任天是在调查泽海走私案的,如此便调查到了元丰商行的头上,本来他是想潜伏进元府偷取走私账本的,却没想到将这丝帛给偷了出来。
“这丝帛的确是从元丰商行那里偷来的,至于这地图是不是指向小雷王的传承之地?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我们都有闯上一闯。”
黄筷张了张嘴,最终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他反而看向了红菱,道:“红姨,这图纸交给你保管。”
红菱笑着接过丝帛,小心翼翼的放入玉簪内。
“铛铛铛……”
就在此刻,暗门方向方向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所有人紧绷了身体,仔细倾听着。
声音响了七下,带着特别的音韵。
“可能是辰元。”黄任天连忙打开了暗门,就见辰元堆满笑容走了进来,道:“元笛那厮果然按耐不住了,据码头那边传来消息,元丰商行的人正在大量召集人马,看模样是要出海了。”
黄任天眼中一亮,道:“能否确定他们不是经商出海?”
辰元点头道:“这个能确定,以往经商出海,他们只会派遣少量人手,这次不仅派遣了大量人马,而且各各都是高手,除此之外,谢奎还出现在了码头,仅是经商的话,他是不会亲自出面的。”
黄筷在一边听着,没有插话,而是静静整理着思绪,他虽然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其中细节还不是很清楚。
“既然这样,他们出海肯定是为了地图,天哥,我们需不需要马上联系孟默他们?”红菱看向黄任天道。
“这个当然,此事就交给我和辰元老弟吧,我看筷儿还有很多疑惑的地方,你留下来陪他聊聊。”黄任天看向一脸疑惑的黄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出去一趟,你有什么疑惑的就问你红姨,再过两天,恐怕会有一场硬仗。”
黄筷点头道:“那父亲一切小心。”
目送黄任天和辰元离开后,黄筷立马看向了红菱,疑惑道:“红姨,你们怎么和孟默这人走在一起了,他……”
黄筷的话虽没说完,但其中的意思任谁也明白,说起孟默这人,在这泽海码头一带可谓臭名昭著,首先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海盗,凡是过往船商,很少能逃出他的魔爪,其二他是个唯利是图之人,只要开得出价,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其三他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曾血洗过一百多号人的船队。
黄筷想不明白,为何父亲会和这样的人走在一起?
“早就知道你要问这个问题。”红菱露出了一抹寓意深长的笑容,反问道:“如果孟默真像传闻中的那样,你觉得县衙会放任他逍遥法外?你父亲会不管这事?”
“这……”黄筷一时语塞。
红菱道:“传闻也有可能是谣言,在没有充足证据前,决不能被这种片面观点所影响,这是我们破案中的大忌。”
黄筷郑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红菱这是在教导他。
破案是一门异常缜密的学问,决不能抱有“听风就是雨”的片面观点,每个观点的诞生,都要经过重重的推理以及充足的证据。
“这种思想不仅限于破案上,生活中亦如此,就孟默这人来说,传言他是个唯利是图之人,这点我不否认,但他也有不取之财,说他血洗过一百多号人的船队,这点我也不否认,但这些人都该死。你还记得五年前发生的人口失踪案吧,当初孟默屠杀的一百多号人,正是这些不法分子,那些畜牲将人拐卖到巫蛊之地的南疆,你应该知道,他们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生不如死的生活吧。”
“南疆”二字仿偌一种禁忌般,黄筷的脸“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回想到书中有关巫蛊之地的传闻,身体都不由微颤了起来,现在他对孟默的屠杀不仅不感到厌恶,隐隐还有一种“杀得好”的畅快感,这要是换作他,恐怕也会如此。
经红菱这么一说,黄筷对孟默这人的观点发生了颠覆性的转变,但还是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便问道:“那为什么没将这事曝光出来呢?”
红菱苦笑道:“同样的话经过不同人的嘴中,那表达的意味就不同了,孟默是个海盗,得罪的人很多,当然有很多人想要诋毁他,想要他死,再加上他本就是一个亦正亦邪之人,事实自然就成了谣言。”
“唉!”听到这里,黄筷不由长叹了一声,沉默了一下,继续问道:“那我们为什么要和他合作呢?还有我们已经有地图了,为何还去监视元丰商行的人?干嘛不直接去呢?”
“问题就在这,地图上描述的地方是在九曲大峡谷一带,那地方凶险异常,没有孟默这种一辈子海上打交道的人带路,单凭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抵达。至于元丰商行那边,他们有备份的地图,与其冒险深入,还不如跟在他们身后。”
话到这里,黄筷就没有再多问了,而是闭目沉思着,到现在,他总算弄明白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其中的细节之处。
沉思了片刻,他睁开了眼,嘀咕道:“那接下来就该准备出海了。”
说着,他看向了红菱,只见对方靠着墙角小憩了起来,秀眸微闭,脸上带着深深的疲倦,以及憔悴之色。
黄筷双眼泛红,他知道,对方肯定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几天都没合眼了,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外套,小心翼翼的来到红菱身边,轻手轻脚盖在她身上。
“嗯?”红菱睁开了双眼,见黄筷正为自己添加衣物,脸上绽放出了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道:“不好意思,我都睡着了,那个,你还有没有问题?”
黄筷强忍着泪水,一个劲的摇头,道:“没问题了,红姨,你要是累的话就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的。”
红菱点了点头,便闭上了双眼,她实在太累了。
看着红菱憔悴的脸,黄筷低声抽泣了一下,慢慢坐下,将头靠在红菱肩上,嘶哑道:“娘,娘亲。”
他的声音很轻,很嘶哑,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楚,但红菱的身体顿时僵了一下,嘴角上扬,掀起了一道幸福的微笑。
两人彼此依靠,慢慢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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