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那头长发的主人正自倚石半卧,以手作枕,翘着二郎腿且也未着鞋袜,那大脚丫子迎风晃荡,一派悠闲自得模样。
不是兰斯洛特那又是哪个?!
胖尤金一见得兰斯洛特登时来气,又观此獠这般自在舒坦,与自家的落魄失意别作两端,多看上这厮一眼都觉得这龟儿子似是在嘲笑于他。
尤金大少爷心生不忿,凭什么?!凭什么老子要遭受如此苦罪!而这王八羔子却在这儿潇洒快活。
这一有了对比,更是凸显了自家的难堪,胖尤金一时有些许的自卑和失落,整个世界都仿佛成了灰黑颜色。
但转瞬他的世界又化作了红色,业火丛生,一切的情绪都为恼怒让路,只听他发一声断喝,破口怒骂道:“红毛贼!好你个乌龟儿子王八蛋!竟然躲在这儿,把偷了老子的钱吐出来!”
但见得尤金大少爷面色红赤,两眼圆嗔,怒发冲冠……呃……如果他还有头发的话。
就见他拔足起步,直楞楞地朝着兰斯洛特冲去,当要把住其人好生胖揍一顿,给那张令他厌恶的面容染上青紫颜色。
自是要将之揍得如同自家一样胖,叫其明白打肿脸充胖子的真意。只是如此也只不过是稍泄怨怼而已。
老子还要吃他的,喝他的,穿他的,用他的反正不管怎么样老子是缠定他了,定要将这王八蛋给整穷喽!胖尤金心下不忿道。
兰斯洛特正自瞑目细思,当要如何作为才能再度寻得那魔鬼出来,了结恩怨,以尽未完之事。
再说这崖顶日暖风爽,耳边是浪卷涛声,听赏一曲莱贝缇吟唱了亿万载的天籁,而那守灯的老人也回了城里去了,无人相扰,除了鸟叫比较多,倒也是块自在放风的好地方。
不过现下来了人,带来了一股气,那是什么样儿的一股气?
那是一股俗气,那是一股土气,俗不可耐,土得掉渣。
当然了,来也便来了,他兰斯洛特来得,别人自也来得,况且他兰某人又非是那等占山为王、划地作盘之辈,自然也不会去理会他人的来去。
只要来人不来搅扰于他,大家尽可以亮出屁股来,高高撅起,各晒半边太阳,他兰某人可最是欣赏那些个裸晒之人的风采了,总之相安无事便成。
可惜事与愿违,兰斯洛特不理会来人,而来人却偏生要来理会他,闻得一声叫骂,又觉着身侧有人朝自家跑来,兰大老爷暗骂一声晦气,当即便就抬身坐起却是正值那人靠近扑来之际。
那人扑了个空,一时间刹不住脚步,止不住前冲的势头,径直自大老爷背后与礁石之间的空档穿了过去,就待要直愣愣地冲出崖顶,作那空中飞人,自由落体,领教地心引力的威能。
胖尤金上半身已然探出了悬崖外,在他气势汹汹地冲来而被兰斯洛特忽然避开之时,他尚还有些儿没反应过来。
当他反应过来自家是什么处境之时,就见他两眼一闭,双手乱舞,好似鸥鸟振翅,可惜的是这双胖手再怎么扑棱,那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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