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让她睡的,她得好好休息,等下去飞云山,星哥你背着她就可以了。”
夜星明白过来,心想定是浅浅施法使小镜子如此的了,于是点头道:“也好,稍候一下,我们就出吧。”
“嘻嘻,小晨对你有意思,你怎么拒绝了她呀?”浅浅忽然看着厨房里的林依晨,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显然,刚才厨房里面的一举一动,定是全落在她眼中了。
夜星乾咳几声,在浅浅耳边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呀,等小镜子恢复后再说吧。”
“噢!原来星哥一早就对小晨有意思的了啊?”浅浅一听,竟高声大叫道。
夜星吓了一跳,连忙将浅浅的小嘴捂住,道:“哎呀,浅浅你别那么大声,好不?”不过已经迟了,厨房里面的林依晨肯定听到了浅浅的高声呼叫,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道身影掠过门口,急匆匆的往另一房间走去。那身影,正是林依晨了。
刚才是夜星逃离厨房,今次倒是轮到了林依晨。
浅浅咯咯的娇笑几声,道:“星哥,在我们那里,只要喜欢上了一个人,便会不顾一切的向对方表白的。真不明白你们人类,怎么这么哆嗦的。爱,乃是天经地义的呀!”
夜星瞪了浅浅一眼,道:“你都会说是你们这里呀,别忘记了,现在这里可是地球!”
浅浅向着夜星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然后便如一阵风般走出了房间。夜星看着浅浅轻盈飘逸的美丽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异族女子的性格还真是捉摸不透。过了不久,浅浅带着其余人回来了。林依晨一进房间,便一直看着夜星,眼里带着炽热的光芒。夜星笑了笑,走到林依晨身边,轻轻握住她的纤手。林依晨俏脸红晕再现,垂下臻,另外一只手却把玩着自己的衣角。
看来,刚才浅浅的一番话,让夜星这木头豁然开朗了。
“这才对嘛!”浅浅娇笑一声,也握住夜星的另外一只手。苏莹含笑看着三人,道:“小哥,我们现在前往飞云山吧。”
夜星点了点头,道:“好的。”便将小镜子抱在怀里。几人走出了房间,往百里之外的飞云山而去。
前往飞云山,需要越过白土镇中心。此时,已将近中午时分,白土镇上出现少有的汹涌人潮。街头上,呈现出繁华热闹的景象。不少镇上居民,带着一家大小到处逛街。
林依晨为了避免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在即将进入镇子时,将一头金卷了起来,看似是和常人般。这几天,水神猴蛇和林依晨早已混得烂熟,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它的身体忽然变得如手掌般大小,依附在林依晨的胸怀里。而浅浅等人,身上穿着的也是普通衣服,和镇上居民没有任何区别。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群川流不息。叫卖声,吆喝声,乱成一团,震得夜星几人耳膜隐约痛。倒是苏莹,对这是见怪不怪,还不时和认识的人打招呼。这一些,夜星看在眼里,心想苏莹在这里人缘倒是不错,难怪会成为这小镇唯一的一个医生了。当然,这医生不是普通医生,而是一名巫医。
“今天刚好是到了赶集的日子,所以人特别多。”苏莹边和镇上居民打招呼,一边对夜星几人解释着。夜星和浅浅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街上人如此多了。唯独林依晨初到人间不过几天,那里明白什么是赶集呢,一对大眼睛到处乱转。在夜星的耐心解释下,好不容易才让林依晨这地下王国的女皇明白过来。
几人越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往着镇外一条小道走去。
一百里的路,说近不近,说长也不长。一路上,夜星等人为了避免惊世骇俗,故而采用了步行的最原始方式。虽然,现在已是地处偏僻四周无人之处。可是,现在仍然是白天。夜星很焦急,但头脑尚还清醒得很。走了大约三十分钟,便看到不远处有一高山,山上雾霭缠绕。这高山,在其他山中显得相当特别。别的山在冬季已是苍黄变色,唯独它仍然是绿意盈盈。
“这里就是飞云山了。”苏莹指着高山说道。
夜星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快点上山吧,不然待到天黑了可不怎么好办了。”于是,几人沿着一条狭窄崎岖的小道往山上进。
飞云山地处漠北偏僻处,山上小路纵横交错,极容易让人感到迷失。幸好苏莹对此也算熟悉,一人在前带路。路上偶见飞泉碧涧、幽谷险洞或松竹奇树相互环抱,景色甚是怡人。这里山峦重叠,清溪潺潺,曲径通幽。夜星等人处在当中,仿若是来到了人间仙境。
楼观台位于飞云山之颠,几人越过无数丛林,趟过无数小溪后,便来看到前面有一道观。这道观气势宏伟,但却是有点儿破落。也难怪了,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有如此大的道观也是难得了。越过翠竹林海,夜星他们来到了道观门前,抬头往上看了一下,只见有一巨大的石匾上刻着几个黑色大字:楼台观。而朱红大门的左右,也雕着两行龙飞凤舞的草书,夜星仔细辨认一番,轻声念道:悠悠天道推终始,扰扰尘缨滞去留。
道观大门紧闭着,四周只闻竹海沙沙作响声。“老奶奶,我们要不要推门而入?”夜星看着紧闭的铁将军道。
苏莹点头道:“嗯,我们进去吧。”然后,伸手将大门推开,率先走了进去。夜星往里面看了看,顿时大为惊叹。想不到,道观竟是如此大。门后有一条笔直大道,直通往观内大堂深处,两边皆是幽竹夹道。而且,前面大堂前,矗立着一个高大的塑像。
穿过竹影婆娑的大道,几人来到了殿堂雕像前。此雕像,长须飘飘,颇似神仙中人。“那是道家创始人老子的雕像。”苏莹对着老子像深深一拜。夜星几人也学着老子像拜了一下,对于老子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了。
“据说,这楼观台便是因老子而来。当年,老子路过此处说经,因而得名楼观台。”苏莹含笑道。穿过宽敞的殿堂,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向上的天阶。天阶之上,也有一巨大的建筑,远远便可见其门匾上刻着的三个金色大字。
“天阶之上,便是楼观台了。”苏莹指着那门匾上的三个字道。
“那我们上去吧,希望奶奶你所说之人会在楼观台上。”夜星点头说道,后便小心翼翼的抱着小镜子沿着阶梯而上。天阶幽长,踏级而上到一半之处便闻得天阶之下溪水淙淙作响,清脆悦耳。原来,在天阶之下有一小溪,溪水清澈无比,水底砾石晶莹剔亮,石间有游鱼忽来忽往,相互嬉戏着。溪边有若干青竹,微风吹过时,竹拂水面,清韵悠悠。真乃是一世外桃源之处。
几人一番惊叹后,继续往上而攀,不久便闻得轰鸣声作响,极目往上看,只见百米之处水花飞溅,有飞瀑从楼观台上飘落,如银河般往下倾泻,极是壮观。在轰隆声中,众人终于来到楼观台前!此时,云雾弥漫,伸手可及。水气郁郁间,清爽之极。向下张望,深处烟雾升腾不绝,莽莽苍山尽览入眼中。
有诗为证:会当淩绝顶,一览众山小。
夜星几人站在楼观台前欣赏一会景色后,便往身后的一殿堂处走去。夜星来到殿堂前,往里面看却现里面仍然是空无一人。不过,在殿堂门口竖立着一块木牌,上书:道观重地,闲人勿进。苏莹向着夜星摆了摆手,示意站在门口就可以了,不必进去。
“石道长,你在吗?”苏莹向殿堂里面喊了一声。哦,原来那古怪道长乃是姓石,夜星心里想。苏莹的声音在殿堂内久久回响着,愈传愈远。
半晌,殿堂里面传出一沙哑的声音:“何人在此?所来何事?”
苏莹微微一笑道:“我乃白土镇巫族后人,今番有事前来找道长帮忙。”
“说!”殿堂内之人喝道。
“我一朋友的恋人,身内有黑气,将其记忆切断了,导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特来请道长医治。”苏莹朗声道。
“你应知我规矩。”那人应道。
苏莹含笑点头道:“知道。”
“那就让所求之人回答我的问题吧。”那人声音仍然低沉沙哑得很。
“道长请说。”夜星走向一步,向着殿堂喊道。
“哦,所求之人便是你?”那人似乎有点惊讶。
夜星点了点头,道:“正是本人。”那人“嗯”了一声后,便再无声音,估计是在想着应该出一个什么样的问题了。
大殿内沉静如水,香烟腾腾在冒着。
“看你应是道门中人,那就回答一下什么是道吧。”半晌,声音再次在殿堂内响起。
夜星有点愕然,这人怎么认为自己是道门中人呢?不过,自己确实算是道门中的一人了,毕竟已经进了茅山门派。想了想之后,夜星不由得庆幸辛追曾经和他说过关于道家一些思想,于是应声道:“道乃万物之本,天地之母。”
殿堂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不久那人才笑道:“不错,那又何为阴阳?”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本府也。”夜星随口道。
那人继续问道:“道家和道教有何区别?”
“道家是一种哲学思想,以万物为本。道教乃是一种宗教,以修炼为主。但是两者却是相互相承,道教起源于道家,道家得道教扬光大。或可以说,道家是道教的理论基础,道教是道家的一种形式。”夜星将辛追告诉他的话只字不漏的背了出来。
“嗯,很好,那你继续说说道家、佛家、儒家之间的关系。”那人对夜星的答复似乎十分满意,继续问道。
夜星大感愕然,不是一个问题么?怎么变成是三个了?不过,既然有求于人,也只好回答下去了。“三者相互相通,相互排斥却有相互调和。当中,儒家对佛家,排斥多于调和。佛家对儒家,调和多余排斥。佛家对道家排斥,儒家对道家不排斥也不调和,道家对儒家和佛家既不排斥却有调和。所以,一切皆以道家为源,故而才有道玄之又玄,乃众妙之门一说。”夜星高声应道。
“好!好,哈哈哈”那人听完后,抚掌高声大笑着。整个殿堂,都是他的笑声。然后,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老人从殿堂里面走了出来。此人长须白,不过全身上下却是乱兮兮的。老者来到几人面前,向着夜星深深弯腰一揖道:“多谢师兄的指教,万分感谢。”夜星一愣,估计此老者应该是石道长了,连忙扶住老人,道:“不敢,不敢。”
“得师兄今日一番话,石老道我死也足矣了。最后一个问题,我苦想多年,今日终成正果了。世人常以为道家即道教,反之亦然。然而,谁能理解其中之奥妙?谁说道家和道教就是清淡无为?装神弄鬼?殊不知,乃世人无知而已。世人皆忙,无非名利,我道家思想博大精深,庸俗之人岂能得其要义?庸人太过功利,只有真正的智者,才能明白当中意义。”石道长脏兮兮的老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以道修身,以儒养性,以佛静心,才是正道呀!想不到小哥年纪轻轻,便明白个中道理,实在让我佩服。达者为先,所以喊你一声师兄,乃是出自于心甘情愿。”石道长看着夜星长长叹息一声,继续朗声说道。
夜星脸上微微红,心里大呼几声惭愧,这些话都是辛追当时告诉他的。想不到,今日竟然用上场了,真是幸运。
“诸位请进!”石道长向着众人挥了挥手,率先往殿堂里走去。
进入殿堂后,夜星将来意说明,并将小镜子小心翼翼放到地上,沉声说道:“石道长,她就是我的恋人了,还望道长你能帮忙,小弟我感激不尽。”
石道长伸手为小镜子把脉后,眉头皱了一下。这动作,让夜星的心也跟着接连跳动好几下。过了不久,石道长才放开小镜子的手,但仍然是眉头紧皱,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般。
“道长,怎么了?”夜星问道。
“嗯,是有黑气存在于她的奇经八脉中。不过,她好像不是人类呀,奇怪,似人非人。”石道长看着夜星道。
不过,当他目光转到浅浅身上时,顿时脸色大变,指着浅浅大叫道:“你,你也不是人类,我也看不出你是什么!”
浅浅微微一笑,道:“道长,请勿惊慌,我可不是什么妖怪。”
“我知道,你不是妖怪或者邪物,身上的气息根本不一样。”石道长闷声闷气道,好像猜不出浅浅是什么东西,让他颇为颓丧。
夜星担心小镜子状况,向着浅浅使了个眼色,对石道长道:“道长,她到底有没有得医治?”
“有,你们放心好了。今晚月上半空时,我会利用银针将她体内黑气堵住,然后借月华阴柔之光破去黑气,那就可以了。”石道长一说到这问题,顿仰挺胸高声道。众人听他这么有力的保证,连日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多谢道长!”夜星马上向着石道长躬身道谢。
当下,夜星几人便呆在楼观台上,静待夜晚的来临。石道长呢,则陪着他们闲聊一会儿后。由于从夜星嘴里探不出关于浅浅的一些情况,颇不甘心的离去,为今晚帮小镜子去除黑气作准备。
山中不知时日过,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月上半空之时。石道长带着一大堆东西来到了楼观台,准备为小镜子恢复记忆了。
苍穹之上,一轮明月正缓缓升了起来,与繁星在夜空**舞。远处,群山叠叠,四周风声萧萧。
今晚,又是一个明月高悬之夜。
然而,在这个月朗星稀的晚上,飞云山下忽然出现了层层的黑雾。黑雾越聚越多,往飞云山上的楼观台逼去,来势极其凶猛,大有将飞云山完全覆盖般。
百里之外,天空中几只夜归飞鸟正乘风向着飞云山家中飞去,忽然却哀鸣一声,一头栽倒下来,翅膀扑腾几下便不再动了。地上,外出偷鸡的黄鼠狼正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着,突然却停住了脚步,并伸出了爪子向前轻轻的触摸了几下。好像,在它面前,正有一堵神秘的无形之墙挡住了它的去路
白土镇里,悄无生气,如死般沉寂,各处均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