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云婳不可思议的瞪大眼。
沈姩在母亲震惊的神情中,羞赧的垂下了头,两只白净的耳朵更是红成一片。
曹云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给,给谁写的?”
沈姩声若蚊蝇,道:“我只是给泽安哥哥回个信。”
是了,前几日,府里忽地收到一封商州寄来的信笺,当时她还觉得奇怪,沈家和曹家都无亲信在商州任职或寄居。
而等看清信封上的字,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信封上的字迹端正有力,笔锋运转沉稳,写着“沈国公府沈姩亲启”,而右下角,则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安”字。
一切不言而喻。
曹云婳喜欢乔嫚、喜欢宁家,所以若是女儿真能和安哥儿有这样的缘分,她是非常乐见其成;
但沈慕北就不行!
曹云婳清楚的记得当时被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丈夫,彼时若是宁侯和安哥儿任意一人在他跟前,估计都得挨顿锤!
念及此事,曹云婳不免好奇,问道:“姩姩,能不能和娘说说,泽安哥哥在信里都和你说什么了?”
小孩子之间,童真之余,肯定不失有趣。
沈姩并不介意和母亲分享自己的事,也没藏着掖着,如实道:“就是写了一些他在陈州还有商州看到的、和京城不一样的人和事。”
曹云婳哦了声,“姩姩,安儿怎会突然给你写信?”
她记得,女儿当时收到信也是很诧异吃惊的。
说起这个,沈姩有点难为情,道:“泽安哥哥说……怕我生气。”
曹云婳一怔,音量瞬间都拔高了不少,“什么意思?什么叫怕你生气?”
沈姩垂头,有些无措的绕着手指:“就,就……”
曹云婳眼睛越来越亮,“就什么呀?”
沈姩:“宁叔父他们不是和陆将军一家一起出门嘛,陆蓁也跟着一起;泽安哥哥他……”
曹云婳都跟着一起激动起来了,接话道:“他怕你吃醋?”
沈姩怔了怔,“什么是吃醋?”
曹云婳这才意识到女儿还小,很多的事还不懂呢。
沈姩一脸茫然,曹云婳耐心地解释道:“吃醋嘛~譬如说,你因为他跟陆蓁一起出去玩而不高兴,这就叫吃醋。”
沈姩听完,脸立刻红了,“我才没有不高兴呢。”
曹云婳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好啦,娘知道。不过安儿这孩子,还挺细心的。”
沈姩低着头,心里想着信上的内容,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那你回信给他,写了什么呢?”曹云婳知道这已经属于两个孩子的隐私了,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觉得这比自己平时看得那些话本什么还来得有趣。
沈姩挠了挠脸颊,“女儿只是告诉他,我没有生气,而且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曹云婳啊了声,“然后呢?没了?”
沈姩点点头。
曹云婳有点想笑,但她忍住了。
也是,她如珠似宝的女儿,怎能轻易让那臭小子得了去。
沈姩小心翼翼地拿出准备好的信封,“娘,您说爹爹会让人帮我送吗?”
曹云婳一点也不敢保证。
换做别的事,借沈慕北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她唱反调;
可这次事关他的小白菜、以及觊觎他小白菜的人。
还真就难说了。
但曹云婳也不忍心让女儿失望,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
“放心,娘一定会让你爹帮你把信送到的。”曹云婳接过信,温柔地看着女儿。
沈姩不好意思的抿着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