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姨娘说这话就不对了。咱们表小姐到底是哪里得罪四姨娘了?怎么四姨娘今个旁的谁都不针对,偏生就扯着表小姐不放呢?你要帮着二小姐,咱们谁也管不着。怎么就不准表小姐就事论事,实话实说了?”六年前二姨娘再三考虑还是选择了将赌注压在了卢书澈和秦珂茵的身上。这六年下来,不管是秦珂茵还是卢书澈,都不曾令她失望,更不曾让她后悔。老夫人她没法巴结上,卢天完全就靠不住。所以无论何时,她都毫不迟疑的站在秦珂茵那一边。
被二姨娘如此不留情面的抢白,四姨娘的面上青一片白一片,张张嘴想要辩解却被卢书澈饱含不悦的眼神盯得倍感不自在。心下烦乱不已,又无法当众言明。只得可怜兮兮的瞥了一眼卢天,红着眼垂下了头。
见着四姨娘被欺负,卢天重重的哼了一声,想要帮腔又碍于老夫人的厉眼不得造次。百般无奈之下,狠狠的瞪了一眼洋洋得意的二姨娘后方出声道:“既然是老夫人的意思,那就还是珂茵丫头主事吧!”
“珂茵不敢。”四姨娘这个状告的光明正大,即便卢天没有信上十分,心里肯定也是对她生出了几分不喜的。反正不过是走走过场,她不急着太早掌权,不如就给四姨娘留个情面又能如何?
“有什么不敢的?让你管事你就放手去干!谁再敢乱嚼舌根子,一顿棒子打下去,赶出府便是。”老夫人这辈子最见不得的就是狐媚子。以往二姨娘和三姨娘的那点小性子,早就被她磨的干干净净。临到老却眼睁睁的看着卢天给她整了这么一个妖媚的女人进府,老夫人没少在背地里诅咒骂人,就差没找个布娃娃扎小人了。
一反常态的没有立刻应声,秦珂茵为难的看了看不说话的四姨娘,顿了顿还是摇了摇头:“姨婆,还是您老人家出面更为妥当。”
“既然老夫人发了话,珂茵丫头就不要再推辞了。老夫人年纪大了,修身养性最为重要。你们这些当小辈的不要事事都想着仰仗老夫人,需得谨记为老夫人分忧解劳。”四姨娘不出声,那就是不占理。纵使心中再不情愿,这个明确的态度卢天还是必须给出来的。自己的小妾和儿子日后的正室,卢天理当顾虑斟酌。
“爹爹,朵朵真的什么也没做过。”心知就算卢天不明说,肯定还是对秦珂茵生出了不喜。卢朵朵不禁暗地里对四姨娘竖起了大拇指,下了狠手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双眼转瞬间蒙上了泪意。趁着卢香香还没叫喊,带着委屈的哭音率先明志。
“卢朵朵,你还敢说你什么也没做过?三姨娘的事撇开不说,我的亲事呢?是不是你不要脸皮抢去的?”在卢香香看来,什么事都比不上她的亲事重要。反正三姨娘的孩子已经死了那么久,她根本拿不出证据来。索性狠心不管了,一味的想要讨回本就属于她的亲事。
“朵朵和马家的亲事是我定下的,不关朵朵的事。”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堵了卢香香还待继续的质问,卢天怒其不争的看着满脸不可思议的卢香香。想着四姨娘不经意间说起卢香香对她的不敬和无视,卢天的声音冷了下来,“香香的性子太乖张,知府夫人不甚心喜。”
“爹爹?”怎么可能是爹爹?如遭雷击的后退一步,卢香香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李氏,“娘?”
同样是亲生女儿,卢天怎就如此的心狠?不就是因着卢朵朵那死丫头最近得了四姨娘的欢心,连带卢天被吹了不少枕边风吗?竭力维持的局面被打破,李氏恨得咬牙切齿,却生生的将这股恶气咽了下去。强扯起一抹笑容,无奈至极的上前抱住了卢香香发颤的身子。
“爹,本就是香香的亲事,怎么突然就…”如若卢朵朵不是他的亲妹妹,即便是打人的事,卢晋成也干得出来。自家人窝里反,羞辱的是谁?卢朵朵还真当嫁去了知府家就风生水起,谁也不必在乎了?
“我说了,是香香自己不争气!此事休要再提起!”不想过多的就马家的亲事再做争执,卢天烦躁的摆摆手,生硬的扯开了话题,“三姨娘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朵朵,你来说。”
“爹爹,姐姐也是因着亲事生朵朵的气才会口不择言,对朵朵大打出手。朵朵不怪姐姐,爹爹也不要怪姐姐。都是朵朵的错,朵朵站着不动让姐姐打一顿泄完气便没事了。”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卢朵朵不自禁的畏缩了一下,随即挺起胸膛抬起头,软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