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实验中学的录取通知书!”秦母将红纸展均匀后,又开始没完的冲前后人唠叨起来,“我女儿就是不一样!实验中学啊!全市最好的学校,不信,你看你看!”
北国的夏日天气炎热,树荫下排队的众人早已是心烦意乱,惟独秦母精神十足,使劲将录取通知书递到别的家长眼前,没完炫耀女儿的成果,但陪同孩子前来登记的家长,无一例外的神色焦急凝重,这排队的众人哪个不是被实验中学录取上的,人人手拿红皮书,谁也不稀罕多看对方一眼。
秦晓文拽过老妈的手臂,“妈,别说了,快到我们啦!”秦母这才住了口探头望向队伍的前方,工作人员将录取通知书扫描后递还秦晓文,秦母甚稀奇的嚷道:“哎呦喂,名校就是名校,录取通知书都是扫描来判断真假,跟去超市买东西一样一样的!”
天气闷热得令人喘不上气,衣服皆湿嗒嗒得黏在背上,秦晓文跟老妈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往校外走去,学校大门内侧分别刻着“异想天开,脚踏实地”八个大字的校训。
秦晓文觉得这个校训颇有趣,正要指给老妈看时,却有辆自行车忽然从拐角里冲出来,疾驰的单车飞速闪过她们面前,吓得秦晓文猛地后退一步,竟险些被单车撞到,“喂,你想死是不是?”秦晓文还未开口,秦母已发聋振聩的吼了声。
骑单车的是个男孩子,车子是线条简洁流畅的山地车,他穿了件白衬衣,干净利落,但头上金亮的黄发甚是耀眼,在风中如同蓬松的杂草一般。秦晓文尚未瞧清他的脸,他已跨在单车上扬长而去,“这学校怎么还有小流氓啊,瞧他那一头黄毛,真是的。”秦母边骂边打量女儿,“怎么样,你的脚没事吧?”秦母紧张的询问秦晓文,她扭动了下灵活的脚腕,“没事,放心吧,伤都好了这么久了,而且他根本没碰到我!”还好秦晓文及时退了一步才未被他伤到,否则秦母定会千里辑凶,绝不放过他。
秦母望着秦晓文纤细的脚踝,心中不由一颤,“都是妈不好,要不然你现在就能上舞蹈高中了。”
秦母的话如同远山宝塔上的铃铛,顺着风声飘飘摇摇得低声传来,秦晓文抬起一双沉甸甸的黑眼睛,她看向母亲眼角处细长的疤痕,就如同一条小蛇钻在眉尾,得益于秦母颇会打扮,斜长的刘海勉强遮住那道疤,“妈,你看,你又说这事,我不学舞蹈,不是照样能考上重点高中。”秦晓文说着,手舞足蹈得蹦了两下,如同一只灵巧的麻雀,“别跳,小心你的脚。”秦母吓得脸色发青,秦晓文却笑道:“不碍事。”说话之间,她却感觉有股钻心的痛顺着脚踝直扎进心脏。
而想到那个黄毛,秦晓文心里也涌起一丝厌恶,在她好学生的印象中,染头发的男孩子多半是地痞或理发店的打工仔,除了,秦晓文的唇拂过一丝浅笑。
除了,日本影片《恋空》中的弘树,他是秦晓文唯一觉得染发能染出魅力的男孩子,弘树满头的银发如洒落的白雪,笑起来令人毫无抵抗。
但她没想到,后来这个男孩子也会让她持续多年的毫无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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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杨帆和秦晓文一路从教室聊到宿舍。
秦晓文慢慢回忆过去,仿佛那段岁月那样远,又那样近,随时都会被夕阳的手拉得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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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秦晓文进入高中,同时也开始了艰苦卓绝的日子――军训!
这恐怕是最令秦晓文咬牙切齿的事了,军训是在市内的一所军校进行,从未经历过集体生活的秦晓文也被迫搬了过去。
“晓文,快下来,要集合啦!”舍友大声嚷了句。
秦晓文倒不紧不慢得继续蹲厕所,“急啥,不还有十分钟吗?你先去,我随后到!”待她出厕所后宿舍已空无一人,秦晓文将衣服套在身上,天气热得稍一动弹就是满身是汗,可偏偏军训的衣服竟是长衣长裤的两件套,“怎么还发的有皮带?”皮质腰带中间是铁质五角星,周围无旁人指导,秦晓文研究了半晌,才搞明白这皮带如何使用。
可等她好不容易从宿舍杀到操场集合时,教官已站在前方训话,所有人的腰带都系在军装外套上,“你的腰带呢?”下颚方正的教官目露厉色,初中时军训秦晓文在学校都是穿便装,她未料到原来皮带是扎在外套上的,秦晓文有些发懵得瞧着众人,迟疑着掀开外套露出裤子上的腰带,年轻教官强忍住笑,大声喝道,“还不快去掉!”
秦晓文憋红了小巧的脸庞,“可,可去掉皮带,裤子就掉了。”轰的一声,整队女生都笑得前仰后合。
秦晓文更是心有怨气,军训服装都是按号码发的,但她身材偏瘦,就算穿s号的裤子仍如水桶般肥大,不扎腰带就会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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