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能见到面的,就算是死了能含笑。
但似乎见到的人,的确都死了。
因为他的妻子,就是游倾城。
游倾城性格古怪喜怒不定,尤其厌恶觊觎江楼月的家伙。
让游倾城厌恶了,就是神仙也难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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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怎么能和这样的俩个人纠缠呢,夏笙哀叹:“爹喜欢谁不好,偏喜欢她。”
女人点头,也是眉眼堆着愁思。
“听说游倾城长得也不怎么着,就是会耍个剑,爹可真是鬼迷心窍。”
女人微怔:“你说什么呢?”
“我说爹没必要为了个暴力婆娘,去挑战那第一美男,结果暴力婆娘护夫心切,让爹两头不讨好。”
她愣了半天,忽而笑起来,笑的酣畅淋漓:“哎呀,我说这位小公子,你人长得聪明,怎么脑子如此愚钝?”
“啊?”
“韩公子喜欢的可不是游宫主,而是那江楼月。”
“……江楼月是男的。”
“恩。”
“我爹也是男的。”
“恩。”
“那……那那那那……”夏笙那个半天也没那出来。
女人抿起嘴:“公子淳朴,这话乱说是我的不是了。”
“可是……”
“若有什么不懂,不如到四楼小倌那瞅瞅。”
“额……?”
“有人玩女人,自然有人玩男人。”
夏笙点都绿了,站起来退了好几步,刚欲跑又想到什么,回来拿出几锭金子:“我就这么些了,不知够不够。”
女人摇摇头:“我并不缺钱赎身,只是赎了身,也没有地方去,公子莫要操心了。”
夏笙犹豫了几下,又收起金子,逃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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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信心满载的走进巫山沧海阁,这回可好,得到这么个可怕的消息,真不知如何向绮罗启齿。
夏笙在走廊深吸几口气,又被脂粉味呛得直咳嗽。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儿,意识到自己头顶正有一群大男人亲亲我我,顿时毛骨悚然,慌里慌张的就想往下跑。
谁知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揪住后衣领子。
夏笙在十六七岁的男孩子里算是很高的,突然这么一下,把他弄愣了。
回过头,发现自己只看到那人的胸口,再抬头,才暗暗吃惊。
素衣银带,面具下,一双秋水盈盈的看着自己,当然,是冷冰冰的秋水。
“你……”夏笙此刻对男人分外恐惧,特别是比自己高又看起来比自己厉害的男人,他使劲咽了下口水:“真巧。”
“不巧,我已经在外等待一会了。”
白衣男人开口,碎玉似的声音碾的人心里飘飘忽忽。
“你跟踪我?”夏笙往后跳了一步。
他轻轻放开夏笙,修长挺拔的站在那里。
“不,我是打算找她。”
夏笙往关着的屋门瞅了瞅,又往后退:“哦,那你请便。”
“但现在,我打算找你。”
说着,那门就自己开了。
还是雕花大床,锦被纱帘。
只是那女人没了,桌上的茶喝酒也没了。
男人迈进去,优雅而从容,走了两步,回头:“你进不进来?”
面具闪着奇异的光芒,又忽而被垂下的刘海遮住。
夏笙心里突然打鼓似的紧张,使劲摆手:“不不不,我还有事。”
“什么事?”男人转身。
“我……我约了姑娘。”
夏笙腆着脸说完撒丫子就想跑,没想到在次被人拎住后领,动弹不得。
这个男人速度快的让人难以想象。
只听他恍然大悟似的,发出半真半假的语气:“我倒是忘了,来这里自然是要找姑娘,好啊,我们一起。”
夏笙还憋着的冷汗嘀嗒就掉了下来。
他讪笑回首,男人缓缓摘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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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似笑非笑的绝美的脸。
细致到无暇的肌肤,柔润的眼,英气的眉毛微微挑着,高挺的鼻梁下,粉而薄的嘴唇微微轻启,露出隐约的贝齿。
男人直起为他俯下的身,晦意的笑更浓了些,看着眼下这个呆呆的有些可爱的男孩感觉不错。
他似乎很久没戏弄别人了,也似乎很久没有欲望对着别人说话了。
但不知为什么,夏笙总让他觉得值得去笑。
而且过于天真,又有点值得怜悯。
当然夏笙可不这么想,他看着白衣男人,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浮现出江楼月三个字。
然后是爹。
江楼月和韩惊鸿。
微微发烫的脸腾的就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