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见确是龙傲天,心下一松,两腿一软,一把钢刀再也撑不住沉重的身子,跌坐在地上,完全来不及防备身后的一把染满鲜血的利剑。
听着龙傲天凄厉的喊叫,自是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可自己现在别说提起眼前的钢刀,就是挪一下身子的力气都已没了,只能无奈地冲龙傲天摇摇头,吐出一口气,似有解脱一般。
“咣!”“噗”一声金戈相碰混着刀剑入肉的声响在耳际。
一柄长剑便被掀飞,在空中翻滚几下,滴着猩红的鲜血直直插在眼前不远处,一个俊秀异常的年轻人脚边。
那人自是无痕无疑,他飞速到达此处,见到交战的双方服装统一、别无二样,一时半会儿分不清敌我,无痕不便插手,只能通过一些儿蛛丝马迹借着火光查探,以解心中疑惑。
无痕伸手拔出这柄长剑,看着眼前这着一身将军服,与龙傲天称兄道弟的文天,说道:“文将军,请你振作。万不可心慈手软!”
“该死的蛮夷,也就半天功夫,把那么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可都是自己的兵啊,杀了他们,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文天悲痛的掉出几滴泪,看着落在自己身旁的身首异处的尸体,哽咽道:“有些儿还是我从娃娃兵带起来的,视如己出也不为过。”
“文兄,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说说现在到底什么情况?”龙傲天急切道。
文天还是抑制不住悲痛,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就是改不了感情用事的性子,若非如此
,是你的本事怕是早就擢升了。你倒是快说啊,我也好做相应的对策,你若再这样,贻误了时机,损失的不仅仅是你兵了。”龙傲天大声喝道。
看着龙傲天后方的兵士已是冲将过来,文天缓过心神,强顶一口气道:“留守中营的兵士,皆已失去心智,悍不畏死,除非砍掉他的脑袋,否则就是剩个残肢断臂也会死缠着要你的命。”
“我带的五万人,不察之下死伤无数,目前就剩两万,满战力的现在恐怕不足一千之数,却也没攻入天险要寨半步。”
“都是你的妇人之仁,若是你一开始便能狠下心来,何至于此。事到如今还在流那无用的泪,他们现在皆是敌非友。”
“大不了在功劳簿上写上他们的名字,不亏了他们的家眷,相信老将军也不会夺情。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夺回天险要寨,杀死那些儿来犯的蛮夷。”
“否则,纵使我们捡回一条命,我们还有脸逃回去苟活么,只怕还不如死在这里来的洒脱痛快。”
“将军自是好意,但现在就是胜了也是惨胜,何况旦夕之间,全军哗变竟没有半点儿消息,不受责罚就是好的。更令人担忧的是那些儿将士都是中了蛊,变成了尸傀。”
长剑挑起,飞花落英,清理掉几个欺身攻过来的尸傀。
无痕一脸忧色看一下龙傲天接着说道:“尸傀已泯灭感情,可以对我们下杀手,可我们呢,毕竟有血有肉有良知,纵使将军下令格杀勿论,可面对曾经的战友,朋友,甚至里面还会有他们的亲人,如何下得了手。”
“我们在这招上,已是失了锐气。”
无痕叹口气望着龙傲天,又说道:“将军尸傀已无本主意识,你快下令将士扯下左臂衣袖,做个区分,以防范杀红了眼造成误伤。”
龙傲天依言下令,挥旗示意。
“刺啦”声响,喊杀阵阵,短兵相接,腥风血雨再起。
天险要寨高百尺处于两座山峰之间,一路向上布满各种机关陷阱,庆幸的是尸傀毫无意识,紧靠本能的驱使去战斗,没能把机关的优势发挥出来。
但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不少兵士顾忌之下,没使全手,受到了不少伤害。纵使龙傲天如何严厉命令,也正如无痕所说,无法彻底的狠下心来。
但若仅靠箭矢的远攻,对那些儿不知痛疼,不知疲倦的尸傀,起的作用甚微,除非一箭射爆他们的脑袋。但夜色太浓,极大影响兵士的目力。
时间耽搁不得,一旦让蛮夷越过黑河,定是凶险万分。
无痕心中也是着急,看一眼杀得兴起的冯玉尚,说道:“冯兄,与我杀上去如何?”
“现在他们都是些儿会动的木头罢了,能在死在我们手上倒也是高……”本想说高看他们了,但想到他们曾经也是守卫疆土的战士,冯玉尚便该说道,“死在我们手上,也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了吧。”
“你们俩个,也别小看我,我也陪你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