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父亲的宫室,冒顿看到,父亲、继母赫连哈尔巴拉和小弟呼德正在有说有笑地一起用晚餐。
父亲看他走了进来,狠狠瞪了他一眼,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羊排猛地往肉盆里一扔,问道:“你去哪啦?龙城都放不下你了是不是?”
冒顿向前走了两步,正要回答,突然看到小弟呼德一边往赫连哈尔巴拉的怀中躲避,一边说:“阿妈,你看大哥哥的手,多脏多怕人呀。”
赫连哈尔巴拉顺着呼德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冒顿还在淌血水的手。
赫连哈尔巴拉是草原上出了名的美人,自小心高气盛。
嫁给头曼单于成为匈奴第一夫人以后,起初觉得自己风光无限,连走路都轻飘飘的。
可是很快,龙城的寂寞生活便使她厌倦了。
再加上头曼单于要比她大许多,心里总觉得委屈,开始寻找新的奋斗目标。
她首先想到,自己头顶上的光环足可以光照九霄了,但她的家族却仍然是普普通通的牧民,她应该使自己的家族成为匈奴贵族,光耀千秋。
好在头曼单于对她爱护有加百依百顺。
在她的提议下,她的哥哥赫连毛脑海顺利进驻龙城,成了龙城的大总管,她的心里才得到了暂时的平衡和满足。
生下呼德以后,她猛然醒悟,单于的继承人是冒顿而不是她的儿子呼德,并且头曼单于对冒顿更是百般疼爱,体贴入微。
她不但心生嫉妒,还确立了新的奋斗目标:让呼德取代冒顿,成为单于的合法继承人。
赫连哈尔巴拉心里明白,自己的奋斗目标很难一步实现,必须从长计议。
于是,赫连哈尔巴拉不断在头曼单于面前编造冒顿的故事,将冒顿说得一无是处,尽量不让冒顿与父亲接触,竭尽全力挑拨头曼单于与冒顿之间的关系。
果然,头曼单于渐渐对冒顿疏远,直到后来的大打出手,甚至到了不能看见冒顿的程度。
赫连哈尔巴拉看到自己的计谋渐渐见效,心中窃喜,开始做最后冲刺:让呼德替代冒顿做储君。
今天,赫连哈尔巴拉看到失踪了十几天的冒顿,带着两脸两手的冻疮出现了,先是感到遗憾:这么冷的天,怎么就没将冒顿冻死呀。
接着便恼羞成怒,掩着嘴挑拨道:“单于呀,你看你这儿子,已经是大小伙子啦,连个冷冻都不懂?竟然冻成了这样。将来让他继承了您的大位,还不得让天下人笑掉大牙?你看他那样子,看他那双脏手,连他弟弟都没法吃饭了,这顿饭还怎么吃呀。”
听到赫连哈尔巴拉的埋怨,头曼单于勃然大怒,指着冒顿吼道:“我哪辈子倒了霉,竟然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白毛风怎么就没将你冻死呀。你待在这里还咋让我们吃饭?还不赶快滚出去!”
冒顿的心底一凉,急忙对父亲弯了下腰,快步离开单于宫室。
回到自己的房间,冒顿的心里翻江倒海,像失去了主心骨,冰凉冰凉的。
冒顿无奈地爬在炕上抽泣起来。
冒顿不敢放声大哭,担心被父亲听到,又会引来
一阵毒打。
看来,父亲真的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了,连饭都不让他一起吃了。
从此,冒顿再不敢与家人一起用餐,平时进出,也尽量不让父亲看到,免得再受打骂。
冒顿想到,与其这样躲躲闪闪苟且偷生,还不如到草原上去闯荡。
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训,冒顿再不敢贸然行事。
冒顿明白,在离开龙城之前,必须练就一些生存技能。
冒顿第一想到的便是先将射箭练好。
只有掌握了超强的箭术,才能猎到猎物,才能不至于挨饿。
同时,有技在身,才会有安全感,才能不受人欺辱,不被野兽所伤。
龙城外便是龙城卫队的练兵场。
冒顿开始发奋练习射箭,从二十步靶开始练起,直到能射中百步靶。
接着,他又骑着大红练习马上射箭,又到荒野上射奔跑的黄鼠野兔,射空中的飞鸟。
冒顿自己也觉得好笑,好象自己对任何野生动物都结下了冤仇似的,看见什么就射什么。
初夏的一天,冒顿到龙城卫队要了一个大睡袋,又带了足够的肉干,背弓箭挎大刀,骑上大红,再次离开龙城,到广阔的原野上去闯荡了。
冒顿狩猎本来是为了添饱肚子,没曾想却着了魔似的迷上了狩猎,凡是能猎到的动物,都不轻易放手。
在狩猎中他发现,狩猎原来并不是人类的专利,所有的食肉动物都有各自的狩猎技术,最精彩最潇洒的,当数金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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