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音图博士和马无尘教授的目光在货架上转来转去,马无尘教授目现惊奇,感慨地说:
“这个小古玩店,分明就是一座小型博物馆呀,哪个历史时期的文物都有。恐怕县级博物馆里的文物,也不一定有这个小店齐全。看来,我们对这一地区的关注,还远远不够呀。”
薄音图博士面现尴尬,感慨万千,过了好一阵,才无奈地叹息一声,说:
“我们何止是对这里关注不够,长城外的浩大,实在超出了人们的想象,整个蒙古高原,遍地文物呀。广阔草原上,莽莽丛林里,静静的大山间,浩瀚的沙漠下,埋藏着多少我们需要又得不到的东西呀。”
薄音图博士又长叹一声,感慨道:
“多年来,我们考古所是在两个指挥棒的挥动下而没日没夜地忙碌着。
“一个是盗墓贼的指挥棒,人家将墓中的东西洗劫一空后,轮到我们考古人员登场了。
“可是,墓中文物已被盗墓贼洗劫一空,留给我们考古人员的,只要更多的疑问和无边的遗憾。
“由于缺乏物证,我们忙来忙去,最后不得不扔下满世界的疑团和无奈而草草收场。
“我们的那些考古报告,实在是干巴枯燥,因为我们无法用物证来证明历史真相。
“另一个指挥棒是建设者们的指挥棒。
“要修铁路公路,要开各种的矿,要搞各种建设,我们就得去抢救性地考察,慌里慌张地发掘,事前根本没有充裕的时间准备。
“当然,还有更多未经批准私自开采、建设的项目,再加上盗墓贼的疯狂盗掘,情况就更惨了。
马无尘教授听了薄音图博士的话,也感慨起来,附和说:
“是呀,研究北方历史,由于文字记载的匮乏,我们有太多的未知需要考古来解决,太多的谜团需要有目的的寻找来求证、澄清呀。
“我们这些搞北方史研究的人,如果没有考古界的支持,要想有所突破,真比登天还难,永远都会停留在猜测、推断阶段。
“结果呢?我们是越猜测越糊涂、越推断问题越多,越整理概念越模糊。”
薄音图博士一边说,目光仍在货架上游弋,指着一件瓶不像瓶罐不像罐的瓷器,问特古斯:“这件东西你卖多少钱?”
在博士和教授面前,特古斯此时早已变成了小徒弟,哪还敢班门弄斧地乱侃胡诌,听薄音图博士问他,立即涨红了脸,说:
“上千元吧
。您如果想要,就看着给吧,反正也不好出手。”
薄音图博士微笑着,轻轻摇了下头,摆出了行家的派头,说:
“不是我想买,而是你卖贱了。这可是名副其实的辽代鸡冠壶,市场价在十五万元以上。不好出手,只能说明,你们这里太偏僻,识货的人很少光临罢了。”
特古斯的眼睛立即瞪大了,微张了嘴,半天才惊叫道:
“真的?哎呀,我已经出手几件了,最多才卖到了八百块,我亏大了呀。”
薄音图博士又指着几个不起眼的颜色稍微有些泛灰的瓷碗,说:“这也是正而八经的辽白瓷,都很值钱的。”
特古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异常激动,诚惶诚恐。
薄音图博士又指着柜台里的契丹古钱,以及货架上的古陶、瓷器,问特古斯:“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特古斯的眼球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了两圈,又用狡黠的目光将三个人审视了一圈,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都是附近的牧民拿来卖给我的。”
薄音图博士的嘴里轻轻“哦”了一声。
薄音图博士悠闲地将货架浏览了一圈,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块擦桌布上,问特古斯: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