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
嗤——
在鬼子兵踏上来的一刹那,炸弹轰然炸响,两人拉上了几个鬼子,化成了这战场的一部分....
“该死!该死!”绿岛宁次看着满目疮痍的阵地,这三十多个八路竟然拉上了他们近百人。最让他心痛的是,其中竟有超过三十多个特种大队。眼看只剩十几人的特种大队,他只感觉胸口积存着老血,眼前发黑发闷!
一直被他瞧不起的土八路竟然让他损失了这么多部队,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词来形容他憋屈愤怒惆怅的心情。只能在部队的簇拥下边打边退,突围出八路的包围圈。
一场本应该是日本人伏击八路的战斗,最终却是八路包围了日本人....
全身乌漆嘛黑的兴怀与王仁贵停止了追击,他们知道再追击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相反说不定会让部队继续损失。
“队长....”
兴怀派去寻找钱队长的人回来了。期望地看着他们,但他们一个个却不敢抬头,甚至有的还在擦着眼睛。众人都已经猜到了结果,但仍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想要看到来人忽然变了一副表情,大笑着说我逗你们的....
可是他们失望了。失望地彻彻底底,寻找的战士哽咽着,“全军阵亡,为国捐躯!”
全军阵亡,为国捐躯....
看似壮烈的字眼,只有他们这些亲身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才明白那是多么地苍凉。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一群可爱的战士们,可敬的兄弟们,就这
么死了啊。
兴怀的身子有些颤抖,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可每当到这个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心里像刀割一般疼痛。他倒宁愿死的是自己,众人在为自己哀悼,或许那样显得他很自私,可谁不想自私一把....
“责任在我,是我制定的计划....”
兴怀说着说着,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整个人如少了支撑一般撞在地上。疲倦、黑暗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将他完全包围。他甚至感应不到一丝外界的响动!
我也要死了么?死了也好,这样就可以去陪兄弟们了。再也不用忍受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了....
再次醒来时他是躺在一个民屋里,想要动一下,全身每处地方都疼得厉害。而且他身上的多处都上了药,但他不记得当时受过这么多伤....
“队长,你醒了....”
刚娃兴奋地叫着,差点没蹦起来。
听见叫声,王仁贵也从外面着急忙活地跑进来,看到他的模样,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这才笑骂道:“张兴怀啊张兴怀,你是在吓我们是吧。明知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死撑,老钱走了,你再走了,我们还怎么打鬼子!”
很重的伤?看了看身上,果然腹部、腰部传来一阵疼痛,他依稀记得当时冲锋时腰腹部曾传来一阵疼痛。可那时正是冲锋的时候,根本没多想。打仗打到忘了疼痛的地步,自己是不是一个战斗狂呢....
张兴怀自己苦笑着,强撑着要坐起来。
“水....”喉咙有些沙哑,说话像是铁皮在摩擦。刚娃赶忙将水拿过来,清凉的液体滋润着喉咙,顿时身体里的清凉了许多。他不禁舒服地出了一口气,险死还生,阎王爷还是没收走他的小命啊。
干了一大杯水后,他这才问道:“这是哪里?”
“放心,我们已经转移了。再说鬼子也损耗了不少,不会那么快就打过来的。”王仁贵安慰着他。
“老钱他们....”
“都被我们埋了。只是要凑起一整个身体来很难了,都是零碎着埋的。”说到这里,王仁贵的声音变得极为沉重。
两人沉默了良久,似乎能想到当时的惨烈场景。。
半晌后,还是由王仁贵打破了寂寞,“你不觉得这次鬼子有一股力量很奇怪么?”
“奇怪....”
兴怀半躺着,眼神放在房顶上,“不是奇怪,是强大!”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应该是鬼子的特种大队,经过专门训练过的,武器装备最低档次也是捷克式轻机枪。”兴怀道了出来。
“曾经我在台儿庄打仗的时候就曾碰到过一支部队,更加强大。装备也比这个好一个层次,只是我没想到微山县也有这样的部队....”
终究还是因为他少算了这一点,才让老钱身陷险境,心底深处怀着一丝愧疚。
“我的老天爷,最差就是捷克式,那好的呢?”
王仁贵眼瞪得跟牛眼似的,追问着兴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