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年轻人经过常年的劳作,也是一身的腱子肉,精装威武,再加上急红了眼,像一群要咬人的狼。朱厂长请来的这些人有些心虚,毕竟他们是为了钱,犯不上拼命。
吕大峰带着这些人拦在老人与孩子的前头,指着朱厂长说:“姓朱的,你要看清楚,如果你要敢对这些老人娃娃动手,就不要怪我们龙头村的人不客气了。”
言罢冷冷地扫了一眼壮汉们,说:“不要说你们这些人,就算是你把全宁海的混混都拉过来,我们也不怕,大不了大家拼命。”
朱厂长风势不好,一招手,带着三十多个壮汉退回到厂房里。
这三十多个人已经没有刚才的嚣张,与流氓混混打个群架、争个地盘什么的他们还行,但要与一个村子里的人拼命,他们怕是有些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了。
朱厂长也明白这一点,一时急得在厂房里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好。
旁边一个厂子里的人说:“不是听说沙嘴派出所已经在这里成立了警务室么,我们还是请警察来帮着处理这件事吧。”
一句话点醒了朱厂长,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呢,毕竟这是法制社会,不是水泊梁山,什么事还得靠官府。
赶快拿出电话,打了个报警电话。
陆良正在村公所坐着,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沙嘴所打来的,他就明白是什么事了。
果然,电话是李木斗打来的,拿起电话,李木斗就在那边发飚了:“你在龙头村么?”
陆良平静地说:“当然了,所长派我到这里来我还敢不在啊,不在怎么接你的电话啊。”
李木斗没好气地说:“既然在,龙头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
陆良装糊涂:“什么事啊?”
李木斗说:“龙头村的人包围了印染厂,你赶快去处理一下,这事一定不能闹大了,要注意社会影响,快去,处理结果第一时间给我报上来。”
陆良放下电话,骂了一句:妈的,这么远还来指挥老子,屁大的所长,官威不小。
起身锁上房门,不紧不慢地向印染厂走去。
刚走近厂子,就听到里面整齐的顺口溜,陆良乐了,没想到龙头村的百姓文艺细胞这么丰富,真的是艺术来自生活。
陆良走进大门,吕大峰看到了他,冲着他笑了笑,用嘴冲着厂长办公室撇了撇,陆良不动声色地走了进去。
朱厂长正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看到穿着一身警服的陆良进来,像见到了救命的稻草,走过去紧紧握住陆良的手,说:“警官你好,你可来了。”
陆良一皱眉头:“怎么,你的意思是我来晚了?”
朱厂长回过神来,赶快说:“不是,不是,我是急啊,你看外边那么多人围着,他们要砸我的厂子。”
说完给陆良递来一支烟,又点上火,陆良抽了一口烟,在沙发上坐下,漠然地说:“哦,砸了没有,我没看到有砸过的东西。”
朱厂没想到盼了半天,来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警察,但没办法,这大山里只有这么一位能念经的和尚,得罪不起。
只得赔着笑说:“没有,他们正准备砸呢,我说我要叫警察,他们就不敢动了。”
陆良点点头说:“看来他们还是怕警察的,听说警察要来就不砸了。”
朱厂长拍他的马屁,说:“是啊,现在是法治社会,想干违法的事还是要掂量掂量。”
陆良突然扭头问:“朱厂长,那么我问一句,把印染厂未经处理的废渣出去算不算违法。”
朱厂长愣住了,在陆良逼视的眼光下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