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很快就到了,边管站放七天假,因为陆良春节没有回家过,当他这次找到常欢请假时,常欢没有再拒绝他。
请下假来之后,陆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钱老四,钱老四正在渔港里,接到电话问道:“什么事啊?我在忙,要喝酒现在没时间。”
陆良也不跟他客气,说:“我也没时间,你给我收两箱蟹子,要野生的,不要饲养的,一箱二十斤,我明天早上带走。”
听说要这么多蟹子,钱老四有些犯难:“现在又不是出蟹子的时节,街上卖的都是养的,海上又少,你让我到哪里去跟你收那么多野生蟹子。”
陆良不跟他废话,说:“你自己想办法,明天早上我找你要,多少钱明天我点给你。”说完挂断了电话。
陆良想了想又给钟崇峰打了个电话:“钟哥,明天一早我要去宁海,要带的东西比较多,你有时间的话用车送我一下。”钟崇峰很痛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钟崇峰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口,陆良上了车,钟崇峰问:“去宁海干什么,不留在这里喝酒?”
陆良有些得意地说:“看亲戚。”
钟崇峰不相信地说:“别吹了你,从来没有听说你在宁海有什么亲戚。”
陆良说:“刚认的不行啊。”
钟崇峰问:“什么亲戚?”
陆良说:“老丈人。”
钟崇峰有些奇怪:“你在宁海找了女朋友?”
陆良看了他一眼:“怎么,不相信你兄弟的魅力啊?”
钟崇峰笑了,捶了他一拳,说:“你小子行啊,贼手都伸到宁海去了。”
陆良说:“还不是上次在海上喝酒的时候你给我支的招啊,我是铁了心要离开这里,所以按你的指点,在城里找了个老丈人,这是第一次上门。”
正说着到了渔港,钱老四正站在路边等着,脚下摆着两个泡沫箱子。车子揨下来,钱老四冲着陆良说:“买这么多蟹子做什么用,害得我跑遍了整个码头,一晚上没敢睡觉,只要回来的船上有蟹子的,我全收了,总共整了这么多。”
钟崇峰说:“还能做什么用,看老丈人用。”
钱老四奇怪地问:“他找了女朋友?”
陆良笑着点了点头,钱老四又问:“家里是做官的还是有钱的。”
陆良说:“平头百姓。”
钱老四一摇头,伸出手说:“切,平头百姓家的姑娘还用得着这么破费,拿钱来。”
陆良掏出几张人民币,塞到他手里,说:“这你就不懂了。”
钱老四看都不看把钱装进口袋,说:“早些回来,请我们喝酒,为了给你找这些蟹子,我腿都跑细了,自己打开看看,都冻着呢。”
陆良打开箱子,里面装着满满的两箱海蟹子,大的有碗口大,小的也像个西红柿,看颜色就是海里产的。养的个头一般大小,不会这么参差不齐,箱子底下铺了一层厚厚的冰碴子,这些丑陋的家伙们正在里面瞪着眼睛吐泡泡。
陆良用胶带将箱子封好,说:“谢谢了,回来一块喝酒,荣春饭馆。”
钱老四一咧嘴:“小气,每次都去那里,就不能换个高档次的地方。”
钟崇峰笑着说:“他也就这个档次了。”说完装上蟹子,上了车带着陆良向十字路口开去。
陆良在车上哈哈大笑:“钱老四办事还是很地道的么。”
钟崇峰也笑着说:“那是。”
上了长途车,一路颠簸,到了宁海已是下午,陆良担心箱子会被颠烂了,卸下来一看还好,完好无损。
陆良正弯腰抬箱子,背后有人拍他的肩膀,转向一看,肖菲正笑盈盈地站在他身后。
虽说两人在电话里聊得火热,但毕竟在现实中只见过一面,又隔了这么长时间,彼此间有些生疏感,有些不自然,但很快,短暂的交流后,两人找到了在电话中的感觉。
肖菲说:“快到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害得我到处找。”
陆良说:“不好意思,我光担心箱子了,把人给忘了。”
肖菲看着两个大箱子,问:“是什么啊?”
陆良说:“特意让朋友在海上买的大蟹子,一箱送给你父母,一箱送给雷总和乔阿姨。”
肖菲用手掂了掂,没提起来,说:“买这么多螃蟹来收买我父母啊。”
陆良说:“是啊,做人要有来有往,要想别人把宝贝女儿送给我,我还不要多送别人几只螃蟹。”
肖菲嗔怪地说:“你想简单地用几个螃蟹就把我换到手啊,没门。”
陆良笑了,说:“用螃蟹怎么能行,要用心,这就是我送给你父母的心意,你可不能说成收买。”
肖菲说:“反正你是动机不纯。”
陆良一边跟她打嘴仗,一边拦了辆出租车,将蟹子装上车,往医院家属区开去。
走到雷永青门口时,肖菲按了一下门铃,里面半天没人答应,肖菲说:“今天乔阿姨上班,可能家里没人。”
陆良用手机给拨通了雷永青的号码,那边很安静,好像是在开会,陆良说明意思后,雷永青低声说:“我在总部开会,晚上你到家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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