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圣城,文塔塔顶,夜!
巫显龙身着黑色长衫,孤独的坐在塔顶的风中,看着眼下的万家灯火,有点茫然。
他每晚都要这么坐上一段时间,如此已经好几个月了,从孤独城回来之后,他就有些沉默不语,整个人一蹶不振。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心中支持他向上的东西破碎了,他的灵魂找不到支柱,如同孤灯一样摇曳在这夜风之中。
酒,是个好东西,在夜风中喝酒也是不错的选择,只不过,要忘记耻辱需要喝很多酒,不停的喝酒。
但是,说来可笑,自从他融合了法典之后,身体已经被完全改造了,现在想要喝醉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哪怕他从早喝到晚,也无济于事。
他不是不想从塔顶跳下去,不过,跳下去又能如何呢?已经和法典人器合一的他怎么摔也摔不死。
所以,他有些痛恨自己这副身体。
今天,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中年人,同样是儒服,不过是纯白色的,飘洒出尘,看上去又给人温文尔雅的气质。
他手上拿着两大坛子酒,酒是好酒,都是珍藏百年的佳酿,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递过一坛给巫显龙,然后自己独自喝下一大口。
咳......
中年人的身体似乎又些不好,这咳嗽的声音又急又短促。
巫显龙终于开口说道:“师傅,我让你失望,又让你担心了。”
中年人正是这座城市的主人,帝国第一人,荀机。
荀机的咳嗽好一会儿才停止,他说道:“你啊,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都是这般。表面上温文儒雅,但其实心高气傲。时光飞逝,但人却依旧,也足见我们师徒缘分。”
巫显龙有些好奇,说道:“难道师傅也曾和我同样这般?”
荀机微微笑道:“站得越高,摔得越狠,高处不胜寒啊。为师当年比你甩得还更狠,要不是被八又卦那个老家伙点醒,说不定我现在依旧和这芸芸众生一样,哪里还能为这座城市立法?说说吧,你这几个月,心中都在想些什么?”
巫显龙眼睛中闪过无奈的神色,说道:“师傅教导过我,儒者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法,为万物里规矩。可是,这个世界,能够订立游戏规则的人不是那个最强的人么?大义,总是需要实力来彰显的,现在,我败了,我开始怀疑我的信念,我迷惑了,我看不清前路。”
儒者,真正的儒者,都有一颗立法的心,这是毫无疑问的。没有这样的大义,很容易堕落到腐儒的行列,依成法,守旧规。
荀机畅快林立的大笑起来,一股豪迈之气散发出来。
他说道:“你说的没错,立法者就应当是最强的,因为只有最强的人才能执法,这也是我们辟邪一脉为什么如此强大的原因。不过,关键在于,你要怎么看,什么样的人才是最强的人,你要好好想想?”
“什么样的人才是最强的人呢?师傅,我不懂,不懂你的意思。”
“那你说,最强的人是不是不败的人?”
巫显龙仿佛被点了死穴,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就让他陷入沉思当中,动弹不得。
荀机继续说道:“今天,就让我来给你讲诉儒者真正的奥义吧,这几个月来,你受到大挫折,然后进行长久的思考,已经有了领悟儒者真正奥义的契机,现在我就来给你传道。我来问,你来答,你知道你的身份“极”的真正含义么?”
巫显龙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极,是人极的意思,代表人的极致,达到人的极致才能够立法。”
“人有人的极致,但人的极致有天那么大,有地那么广么?”
这句话,巫显龙就听不懂了,他问道:“师傅,天是什么天,地是什么地?”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我,我不懂......”
“不急,慢慢来。人生活在天地之间,你所理解的极,是人的极致,但是人的极致还是人,不能比肩天和地。所以在领悟了天和地之道的人面前,你自然会败。”
这样的话,让巫显龙很自然问道:“师傅,难道那个天将夜是领悟了天道或者地道的人么?”
“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并没有什么稀奇。不过,什么天地之道,在我们儒者面前也并不算什么。”
巫显龙失声道:“什么?真的么?”
“徒儿,不要对儒者的事业妄自菲薄,我们儒者任重而道远,不仅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还要为往圣继绝学啊。让我来告诉你吧,人道的极致便是风,风翱翔在天地之间,无所不包,无所不化。在天可化为雷,奔腾于九天之上,在地可化为水,渗透于九幽黄泉之下。其间化为众生芸芸,意念所至,心即所至。一心即宇宙,宇宙即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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